霍堂主脸色黑了一瞬,转而道,“可是你们济医堂挑事在先!瞧瞧把我们的人都伤成什么样了!”
紧接着又道,“城内聚众斗殴,轻者罚五十钱,重者羁押大牢十五日以上。”
扫了眼周围个个挂伤的打手,杜适沉声道,“来人啊,把这些人给本官押入大牢!”
说罢衙役们就要上前动手,“慢着——”
少年喝止一声,挡在几人面前,见他一介平民居然敢抗官,杜适脸色不悦,就见少年甩袖负手,阳光照着他一袭白衣洁净非凡,腰间的赤红色腰牌格外显眼。
苏月见缓缓走近几步,看清了她腰间的红玉牌,杜适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
“杜大人,我们济医堂的大夫们不懂拳脚,怎么可能把他们伤成这样?”
“就是你们伤的!你们两个大夫不懂武,可带的这些个护卫下手可狠着呢!”
霍家打手们愤愤指责。
苏月见挑眉,转头看向身后,护卫们正有些不知所措,就见少年投来个赞许的眼神。
“这么多双眼睛瞧着,白鹤大夫还想抵赖不成?”
霍堂主冷笑,就见少年半截面具下的粉唇也勾起一抹笑。
“这么多双眼睛瞧着。”苏月见看向周围的百姓,“我有一事,想问问大家。”
“不知今日,济医堂和霍家堂铺,是谁的人先动的手?”
此言一出,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有几个看了全程的开口。
“我看见了,霍家的打手先出来的!”
“对!没错,是霍家人先打了白大夫,叶大夫上去拉架,也跟着被打了!”
“是是是!后来药童去喊来护卫,这才和霍家打起来的。”
说着有人叹道,“哎呦,要不白大夫和叶大夫可是要被打死嘞!”
见白衣少年点头,霍堂主不甚明白,瞥见一旁杜适的脸色也不甚妙,心里纳闷又不服。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瞧霍堂主方才律法背的那么溜,怎么?难道就知道那一条?”
苏月见冷笑一声,“天晋律法第二百三十四条,冲突太过至挑事交手,自卫者还击无罪。”
霍堂主嘴角的笑意一僵,眼前少年声音虽清,却十分迫人。
“杜大人,我说的对吗?”
霍堂主转头看向杜适,两人目光交汇,杜适先撇开了眼。
“确是如此。”杜适点头,白牧和叶子卓心中一喜,却又听他道,“但方才霍堂主所言,是你们济医堂先来挑事,如此看来两方各有错处,依本官看,不若握手和解,两位意下如何啊?”
“凭什么!”白牧不甘心,“师傅,我们..”
“既然府尹大人都这么说了,小民自然愿意。”
领会到杜适的眼神,霍堂主立马找了台阶,“白鹤大夫,和气生财,今日之事,本堂主就不与你计较了!”
不等苏月见回答,杜适就点头道好,转身带着一众随从浩浩荡荡的离去。
“恭送大人。”
霍堂主躬身,斜眸看了眼白衣少年,唇角斜勾,甩了甩袖,冷哼一声回了府内。
“来人!”
“把门口的杂乱们都清理干净!”
管事跟着扬眉,洋洋得意的笑刺眼异常。
“你!——”
叶子卓拖着受伤的腿,略微一动就是哎呦痛声。
“回去。”
苏月见拦下不甘心的两人,让护卫将两人小心抬回去,扫了眼朱门前趾高气昂的霍家仆们,眸底闪过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