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丰迟疑了，“我，我……。”

我了半天，都没有下言。

墨尔根·察罕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神情仿若一只狡黠老练的狐狸，已然看穿了猎物的最后挣扎，“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将这皇室中人招出来，无非是想借我等之手，替你妹妹解决最后的麻烦，好让她彻底摆脱这泥潭，我说的可对？”

他微微倾身向前，身上的威压仿若实质，直逼李瑞丰，“那个人的脸，你可看清了？”

李瑞丰面露苦涩，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绝望，“大人说的对，是我自作聪明了，但这点我真没说谎，他自始至终都戴着面纱，我从未看清过真容。

我也曾心急如焚地问过妹妹，可妹妹却说，他们两个即便同处一室、共卧鸳鸯榻，她也不曾见过他的脸。

而且，还有一点极为蹊跷，我发现那人找妹妹的时候极少。

每次都是在皇上宠幸妹妹以后，而且都是在宫外，我实在不清楚，我妹妹都为他做过什么，我这心里，跟油煎似的。

大人，求您明察，我妹妹只是一个贵人而已，在这后宫之中，宛如一颗无人问津的尘埃，而且还是最无存在感的那一位。”

说到此处，他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似是想起了妹妹在宫中的诸多委屈。

查罕却觉得这只是李瑞丰的一面之词，“你只需要交待就行，剩下的事情，我会查的！”

“大人，您猜的都对。”李瑞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继续说道，“她是四年前，被屠龙帮的人安排进宫的。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妹妹从此能过上好日子，却不曾想，这后宫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待我察觉屠龙帮的人所谋甚大，其野心仿若深渊，深不见底，可我们兄妹已然深陷泥沼，想要抽身而退，谈何容易？

我实在没有办法，为了保住妹妹的性命，只能沦为他们的钱袋子，任由他们驱使，只盼着他们能看在这点用处上，不对我妹妹下手。

大人，您不知道，屠龙帮的人简直丧心病狂，他们视人命如草芥，谁都敢杀。

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了，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我……”

言罢，他双肩颤抖，压抑的啜泣声在地牢中回荡。

察罕静静地听着，神情仿若冰封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

待李瑞丰说完，他才冷冷开口，声线仿若寒夜的冰棱，直刺人心，“哼，兄妹情深的戏码就不必跟我说了，我要的是实打实的信息。

你妹妹的封号，赶紧说出来，莫要再拖延。”

那语气，不容置疑，仿若来自九幽地府的判官，无情地索要着生死簿上的答案。

李瑞丰几经挣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牙关紧咬，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瑞贵人”。

他的声音微弱且颤抖，仿若耗尽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