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老夫人睡醒,大伙便入屋说笑着给老夫人醒觉,几个侄孙女带了些做好的针线玩意过来,给老夫人指点过目,又一起用些下午茶点。这类聚会乐榕已是熟悉,虽是干亲,却麻利地担起照顾各人需求的的角色,老夫人也是喜爱她乖巧柔顺,才特意允了她在王府出嫁。
说笑聊天用茶点两个时辰,也是差不多要告辞,乐榕正想出王府,便看见庭园个有个老嬷嬷站着等她,躬身说:“姑娘请留步,老夫人还有一事相问。”乐榕在老夫人房中并未见到这位嬷嬷,正纳闷,嬷嬷说:“姑娘放心,跟老身来即可。”
乐榕只好跟从,穿过花园,到东北方向一间内室,嬷嬷请她坐下,上了茶,行了礼,亦坐下说:“老身本是老夫人陪嫁,只是被拨去侍侯另外主子,姑娘所以未曾见过。唤我郑嬷嬷即可。”乐榕听闻马上站起行礼,王府的老嬷嬷一般都是包衣,且与府上多少沾亲带故,须以晚辈之礼持之。
郑嬷嬷开门见山说:“姑娘与将南侯府郡主是好友,请姑娘细说一遍与郡主结识经过,还有郡主喜好,事无巨细,都可。”乐榕大吃一惊,疑惑顿生,不由得问:“老夫人与郡主也见过~”
郑嬷嬷脸色如常,淡声说:“姑娘只须听从吩咐即可。”乐榕甚觉不妥,只得委婉地说:“嬷嬷吩咐自是该听,但郡主也是身份高贵之人,若有人打听,小女也得清楚是何人何事。”
郑嬷嬷微微一笑说:“姑娘昨日已见过了。”乐榕心中一惊,她只认得六公子,而另一位?究竟何许人也。
她低声说:“何解要小女禀告呢?”郑嬷嬷淡声说:“姑娘与七王府也算自己人,正经主子的事,请姑娘帮个忙。”
乐榕推脱不得,只得略说了些与小郡主结识相处的经过。嬷嬷又细问了郡主性格爱好,乐榕心中别扭,却不得硬来反抗,最后郑嬷嬷说:“怕是以后还有麻烦姑娘的地方,请姑娘先回府,老身派人相送,再取上昨日郡主画作。”
乐榕更为吃惊,脸色一变说:“这是郡主所赠,多有不便。”郑嬷嬷面无表情说:“王府上下,主子的令,就是天令。姑娘以后还须与王府相处良久,以帮侯爷或是自己吧。”
乐榕气结,脸色大变,这嬷嬷什么身份,丝毫不把她这侯府小姐的身份放在眼中,她不过是攀附王府的一个山区穷酸侯府小姐,那点名头,在兴城权贵中,又算得几何?
她不由得涨红脸,却一句反驳都说不出,她无勇气与王府翻脸,否则何以面对爹爹。只得上车回府,又将画作交出,取画的侍从说:“多谢姑娘,还请姑娘谨慎少言。”乐榕气得转身掉眼泪,却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