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一轮,又分吃了些春点配茶,作了对子赏了诗,才分开坐着喝茶聊天,小郡主与乐榕坐一起,笑问乐榕:“一切可好?”乐榕微笑说:“也在适应,与以往闲情是不能比呢。”小郡主明白,嘻笑说:“姐姐能干,自是都能做好的。”
她可是看着乐榕从婚前犹疑一路过来的,如今看她,似是夫妻和睦的样子,不由得替她高兴,众人均恭喜乐榕新婚燕尔,早生贵子,把乐榕说得脸红,此时又说姐妹问:“姐妹们年纪差不多,既有已出阁的,也有今年完婚的,海棠郡主是不是也定在今年?”
乐榕拍了拍小郡主的手,代她答:“郡主身份不一般,圣上太后会作主。”小郡主自是懂得乐榕替她挡下这个问题,会心一笑,圣上太后作主的事,大家自是不好再问。
乐榕这话刚落,却传来一把女声说:“宁氏虽是商贾,却好生大的架子呢。”众人迎声望去,只见来人是一名年轻女子,二十多岁模样,带着侍女正款款而来。
众人都听见了那一句,一时不知何以应答。陈公府上的千金解围说:“这是兵部侍郎之女贺奉娟,平日里就爱讲笑的,大家不要介意。”
小郡主眉眼一顿,抬眼望去,只听有小姐妹小声说:“她亲姐曾想结亲于宁氏侯府二公子,被婉拒了。”
原来如此!小郡主微微一笑说:“宁氏从商,自太爷爷开始便为朔国运粮筹款,虽不敢说自有开国之功,但也是懂诗书礼仪的,倒不是什么人都能入眼。”
贺姓女子许是生性骄横惯了,被小郡主当众抢白,更是气急,口不择言说:“不过是不能出仕的贩卒走夫,与皇族结亲抬了身价。”
小郡主手上的茶碗一顿,还未作声,站她身后的念奴便已上前,大掌挥去一耳光,打得贺奉娟跌出三步。念奴可是练武之人,出手岂有轻的,听那女子出来一句就已怒目,竟敢对小郡主出言不逊,连带折辱宁氏与侯爷,岂是能忍。
众人已是呆若木鸡,未想到侍女出手,打得人仰马飞,贺奉娟马上哭叫起来,念奴上前一手拎起她后领,如拎小鸡般三步并两步就拎出庭园,贺奉娟怕也是吓着了,本想嚎哭,吓得收声,出得庭园,往地上一扔,念奴冷声说:“滚。”
这一幕转瞬之间,众人看着从扇耳光到人被拎出去,半晌未反应过来。小郡主淡然说:“家中侍女有些武功,姐妹们不必介意。”随后施然站起,在茶桌前坐下,气定神闲地换茶再煎,似是刚才不过一只蚊子飞过去,被赶跑了而已。
众人惊魂未定,坐下未敢作声,小郡主煎好茶,唤丫头们上茶,含笑说:“这款是晋中的坨茶,茶香浓郁些。”
乐榕第一个反应过来说:“好茶沁人心脾,言语也一样,照样直抵人心,无论出身如何,修养总是要有的。”
众人叹茶,点头称是。姐妹们又谈笑了一会,小郡主与乐榕一起告辞,主理人陈公府千金忙上前悄声说:“怪我安排不周,失礼于郡主面前,还望看在姐妹情份上,不要挂心。”小郡主施礼说:“陈姐姐言重,都是姐妹,赏春好得很。”又致谢一番才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