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禀告说:“三位长辈稍安,由晚辈办事即可。”
侯爷点头,又说:“对棠儿不逊者,怕是不清楚本侯做父亲的心思。”大公子听懂,行礼说:“侄儿明白。”
小郡主被圣上拿捏婚事,落人口柄,本就够侯爷愤怒,一而再发生此事,宁氏何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闹到圣上面前,侯爷也断不会手软。
第二天,兴城满街便传扬起一个故事,贺家女子因结亲不成,出言诋毁公主下嫁及皇家尊严。先是几间书院学子士人中传扬此事,其后便是市井街坊纷而传之。一时之间,颇为热闹,故事只口不提小郡主,重点在贺家这女大失礼仪之事上。
贺家好歹是兵部侍郎,官职不轻,一时之间,成为热点,贺家两姐妹结亲不成恼羞成怒的言行成为众矢之的,本有意结亲的纷纷取消,怕是媒人再不敢登门。
贺侍郎气得吐血,贺家本就是七王门下,七王府早已一顿训斥女儿轻浮,出声不得。一纸公堂,又涉及皇家脸面,兵部也是不敢护短,交由圣上裁断。上不能声张,下不能报复,贺家只得出气在两女儿身上,安排人送回乡下了事。
宁氏又打铁趁热,收集到贺家子弟在老家倾占良田行贿当地的事,一起告了上去,圣上看了一眼奏折,并不言语,挥手打发,管事大公公明白,对等在门口的兵部尚书说:“这类事情大人处理就好,该捉就捉,该罚就罚,大人可清楚?”尚书自是听懂,按章办事,并命侍郎登侯门道歉。
此事这么一闹,众人皆知,乐榕也收到消息,那日见郑嬷嬷出现,她已是心中一颤。贺家若然也是七王府门下,一个嬷嬷即可令侍郎千金跪下,且不知那日为何嬷嬷到场,又是何人带进去。那日来的女公子们,又是谁通知的七王府?
她虽是侯府千金,父亲和夫家均是七王门下,可见兴城错综复杂的权势网,万不可行错一步。自婚后,看出夫家与父家一般,均是外盛内虚,夫君只知习武,为人鲁钝,并非谋略之人,她婚后还需仰仗与老夫人好不容易结上的干亲,令她在夫家多一分体面。
乐榕眼看小郡主有宁氏及六王府倚靠,但陷于圣上猜忌拿捏,侯府在其中磨心,小郡主聪明胜她百倍,也未必事事如愿,女子处世,各有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