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燕从并州获得一批战马的消息,在黄巾有意无意的散播下,各地将士振奋,军中士气更是大震
这消息,也很快被朝廷探知了,文武百官,上至王亲贵族,下至基层将官,无不震怒。
有了骑兵,与没有骑兵的队伍,是两个概念。
三万多匹战马,对于现在的李屠夫来说,没多大作用,甚至还不如几百副铠甲来的有用。
但是这些战马,到了黄巾手中,到了张角手中,就不一样了。
有了骑兵,黄巾就能将作战半径,扩大一倍乃至三倍。
以冀州为半径,甚至能辐射到洛阳,青州之地。
这不单是战术,和实力上的增强,同样是战略上的进一步增强。
其中的战略意义,不是说多三万匹战马,那么简单...
.........
洛阳,议政大殿。
汉帝刘宏,再一次摔碎了手中印章:“废物,通通都是一群废物,还有那李信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朝廷待其不薄,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如今又恩将仇报私通逆匪,其罪当诛....”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汉帝发怒,殿内一众文武大臣大气都不敢喘,只知道趴在地上哀嚎…
因为,这段时间,汉帝愈发暴虐,动不动就要腰斩一批臣官,发泄闷气…
“拖下去,拖下去!”刘宏红着眼珠子,不耐烦的摆手。
呼啦啦,守候在殿外的侍卫好似早有预料,第一时间便上前,将跪伏在地的张宣等人拖了出去。
等到哀嚎声远,汉帝胸中怒气,才有所缓和...
一直侍候在侧的张让,不由上前道:“陛下,气大伤身,为了一个李信,不值得…”
“李屠夫脑生反骨,人尽皆知,此番其与黄巾逆匪狼狈为奸,确实有些棘手…”
“不过以贼匪内斗争权的龌龊秉性,想来要不了多久便会反目成仇...”
“陛下只需稳住目前形势,不让其彻底倒向黄巾,待大军下平了黄巾反贼,区区李屠夫反掌可灭...”
当初李信等人,率军离开洛阳,张让也是在其中出了力的。
而后来李信更是在北上之时,将带不走的财物,悉数散给各地世家,以及贿赂给张让这些常侍用以拉近交情。
虽然张让等人收了李屠夫海量的财物,但是张让却没有丝毫,为这逆匪说话的意思。
作为皇帝的宠臣,张让知道自己的一切来自哪里,也知道自己的屁股与脑袋到底该在何方。
所以此刻汉帝发怒,他便毫不犹豫的出言,将李屠夫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实相对目中无人,连画饼都舍不得给的黄巾,朝廷这次出使,可谓是诚意十足了。
奈何有些事,不是有诚意就能行得通的,任你诚意在高,也敌不过人心的复杂。
以李信为首的夏军,已然意识到了,与其日后面对四百年大汉正统的攻伐。
他们更愿意,黄巾取得中原战果,或者说,李信更希望张角这个天公将军多支撑一些时间。
因为历史上,张角大概就是这个时期病死的,虽然有李信这个变数,改变中原战局,为黄巾加砖添瓦,助黄天度过难关,并让张角缓了口气…
但历史的惯性太大,李信也不知道张角这个黄巾大军精神支柱,能支撑多久。
是以为了夏军的战略,李信忍着不爽,放弃前嫌,给黄巾提供战马武备,希望他们持久一点。
这是许多人始料未及的,也是朝廷难以理解,和不能忍受的。
但朝廷纵使不爽,现在也没有什么反制的措施,只能装作没看见的同时,继续行安抚事宜。
“不行,大汉不能亡于朕手!”汉帝心头沉重,更加的烦躁。
经历了李屠夫一事之后,他已经意识到,光靠朝廷目前的力量是很难破局!
想到这里,刘宏不由望向一众文武大臣:“朕欲召张掖、度辽、西域等地驻军入关剿匪,诸位以为如何...”
“这,全凭陛下做主!”
“全凭陛下做主....”眼见皇帝正在气头上,这时哪里有人敢于反驳。
只有司徒袁逢,一直不停给身边的官员,悄悄使眼色。
不过这些官员也已经学精了,任由其如何怂恿,全部视而不见装聋作哑。
前御史陈庸等人的下场,可没隔多远呢,这时候想要让他们当出头鸟,还真有点难度,袁逢也不由叹了口气。
朝廷边军与地方武装不同,比如西凉、并州、幽州、辽东、这些地处边塞的驻军,就属于边军和地方武备。
除此之外,还有不受刺史州牧辖制的边营,度辽大营,张掖的长城兵团,和西域长史府军。
这些驻军,与曾经的中央军一样,是由朝廷和边疆地区,直属管理,不受州府辖制。
这些边军大营的兵力不是很多,在六千至一万人不等,虽然人数不多,但绝对属于朝廷精锐战兵。
只不过这些边军,常年在外戍边,主要责任,是提防塞外胡虏入寇。
若是此时将其调入关内,必定导致本就兵力空虚边疆无力可守,到时候胡虏侵入,局面可能会更加糟糕。
甚至会将大汉几百年来,卫边的成果全然葬送,在此上演百年称臣纳贡的屈辱。
但相对于边疆不宁,汉帝更怕的是江山社稷,亡于己手天下改姓。
如果那样,他九泉之下,也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在见到殿中文武没有反对,他心中失望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失望的是,没能借此机会清理一批老鼠,庆幸的是,已经没有多少人敢于挑衅他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