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姚丞相的举荐的话,甚为满意。
如果姚仁美再度举荐自己的人做洛州知府,皇帝便要失望了。
姚仁美好不容易重新掌握实权,怎么可能因为洛州知府这个职位,就惹得皇帝生厌。
此时君臣得宜,想法不谋而合,自然是十分欢喜。
裴乐瑶站在洛州城北的送客厅,喝着奶茶,欣赏着漫山遍野的牡丹花。
原本牡丹就是山野之中的野花,却被人挖回去栽在园子里,养育的越来越娇气,价格也越来越贵。
像钱泽这样的人,为了得到优质的牡丹花,把这些原本属于百姓打猎的山林全部都围起来,只为了供养野生牡丹花生长的土壤。
人心是何其的自私和贪得无厌。
两个衙役押着钱泽向北而去。
钱泽脖颈上戴着沉重的木夹,脚上还戴着脚镣,走路缓慢。
他不禁回头望了一眼繁华的洛州城,曾经这里是他的天下,家财巨富,呼奴唤婢,珍馐美妾,那才是人的生活
眨眼之间,一切繁华都已经远去,现在他像是在做梦似的。
他总觉得自己不可能有今日这般境地,可确确实实发生了。
以前他是骑在别人头上,现在他脖颈上却套着沉重的木架,压的他脖子都抬不起来。
“看什么看?”衙役张虎一脚踹在钱泽的后腰上。
钱泽一个踉跄,向前几步倒在地上。
脖颈上的木夹异常沉重,他根本无法自己起身。
钱泽看着张虎,以前这些人跪在他面前给他舔脚都不配,现在竟然敢对他拳打脚踢。
真是太有意思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变化怎能如此之快。
“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张虎厉声喝着,便拔出小腿上的匕首,刀刃逼近浅泽的双眼。
钱泽吓得不由闭上眼睛,心跳加速。
“兄弟,就这么杀了他,也太痛快了。”孙辽握住张虎粗壮的手臂,唇角勾着冷笑。
钱泽纵然是再糊涂,此时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震惊的睁开眼睛看着两人。
随即他露出讨好的笑容。他也不是读书出仕的文人,有什么气节。
他不过是姚仁美为了对付整个钱家把他提拔上来,委以重任。
他在洛州经营多年,无非就是为了恶心钱家。
“两位兄弟,虽然我的钱财已经充公,可是我的妻儿还在。”
像他们这般出身地位的衙役,他随便给点甜头就他们够他们晕头转向,找不到北了。
只要哄好了这两位兄弟,他在路上过的也是逍遥快活的日子。
“再过两日,远离了洛州,我的家人便会快马加鞭送来银子,少说也有几千两。”
“你们要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以前是洛州知府,整个洛州都是我的。我手指里漏的一点残渣,就够你们快活一辈子。”
“不要如此恪尽职守。”
孙辽冷阴森森的盯着钱泽,“有钱就了不起了,有势就了不起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