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像鬼魅一般纠缠上来,那些人说他是不祥的象征,是恶神的后代,是怪物。
嗡鸣声穿透多年岁月,再次要将他淹没。
伏罗指尖几乎陷进手心。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
伏罗下意识躲避,却见叶舒窈先他一步扯过掉在地上的外衫。
来不及了。
他会被当成……
带着浅淡香气的衣服落在他头顶,紧接着,叶舒窈也钻了进来,将他向后一推,按在了船舱墙壁上。
衣服将两人盖了起来。
咫尺之间,伏罗震颤的瞳孔中,映着叶舒窈笑意盈盈的面容。
“公主,粥……”青棠说了一半,温和的笑意随着话语一同骤然止住。
方才在门外遇见流萤,他便接过托盘亲自将粥送了进来,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幅场景。
虽然衣服遮掩了大半,但任谁都看得出来,被公主按在墙上的是个男人。
他凝着冰霜似的眸子看着前方,眉心浅浅红痕愈加鲜艳,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木盘在他手中发出岌岌可危的声响。
叶舒窈也没想到竟然是青棠。
这可麻烦了,她皱了皱眉,一时间有些埋怨伏罗。
“好,我马上就出去。”
“公主……”
“你先出去吧。”
“……是。”
门再次关上,叶舒窈把衣服拿下来披好,随后再次按在了墙上,盯住伏罗。
“为了帮你,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她在巨大的三个字上加上了重音。
“青棠肯定要误会了,你说,怎么办?”
伏罗与叶舒窈对视,血红的眸子似乎闪过什么,他沉默片刻,说:“你说怎么办?”
等的就是这句话。
叶舒窈靠近了些:“我要摸你的耳朵。”
伏罗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我要摸你头顶上的这两只耳朵,你不准反抗。”叶舒窈重复了一次,说得更清楚了些。
她怎么会想摸他的耳朵?
她竟然一点也不怕吗?
不,她确实不是寻常女子,不怕并不奇怪,可是……
伏罗脑中思绪纷乱,连带表情都有些怪异。
叶舒窈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么对胃口的脸吃是吃不了了,那就摸摸好了。
既然没有反对,那就是答应了,她伸手便摸向伏罗头顶。
昨夜打斗中伏罗的头发散开些许,一直也未曾重新束好,兽耳在其中倒恰如其分地合适,简直浑然天成。
叶舒窈一摸上去,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
和她想的差不多,软绵绵的,带着温度,耳朵尖还有一些绒毛,指尖拨弄的时候会敏感地缩起来……
正当她摸的沉迷,一直默不作声的伏罗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两人的位置便反转了。
“你……”他的嗓音都有些颤抖,红色眸子浸润了一层潮湿,气息不稳,胸膛起伏。
“怎么反应这么大?”叶舒窈问,“很不舒服吗?”
说着,她的的手没停下,顺着发丝滑向伏罗耳廓,指尖轻轻划过。
伏罗眼瞳涣散片刻,难以自抑地偏头蹭了一下叶舒窈的掌心。
“你是猫科啊。”叶舒窈笑眯眯道。
下一瞬,他立刻清醒了过来,眉间戾气横生:“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