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出手如电向着柳玉颜的肩膀抓去。
是公主身边的那个织造司的人,虽然那日他身着女装,脸上也做了遮掩,但宋知简还是认出了他来。
这人伪装成女子在公主身边,定然是不安好心!
想到这,他改抓为拍,直直冲着柳玉颜的胸口而去。
柳玉颜本不想躲,被他抓住也无所谓。
可宋知简忽然用了内力,距离已近到来不及撤开,情急之下他抬手格挡。
宋知简蹙起了眉:“你会武功?”
那就更不能放过了。
“等……”
丝毫不给柳玉颜说话的机会,宋知简周身的气息沉了下来,飞速抽出腰间短刀,再次出手。
柳玉颜匆忙抵挡,奈何他没有武器,武艺也不及宋知简好,几次交手下来,小臂已经被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汩汩而下,染红了他月白的衣袖。
“宋大人!”柳玉颜忙叫道,正要开口,忽然又顿住。
公主没有在宋知简面前点出他的身份,若他主动揭开,会不会对公主不大好?
踌躇之际,身后传来脚步声。
“怎么了?在吵什么?”
是叶舒窈的声音。
宋知简一惊,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柳玉颜便回过头去,惊喜地叫道:“公主!”
他动作一顿,眉头皱得更紧了。
叶舒窈本来只是听到了宋知简的声音过来看看,没想到转过拐角看到的就是一幅世界名画。
柳玉颜捂着受伤的胳膊面色苍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宋知简则面色复杂手拿短刀站在一旁。
叶舒窈小声嘟囔了一句:“第一个打起来的怎么是他们两个?”
流萤看了看眼前的场景:“公主,真的不是柳公子单方面被打吗?”
哦,也有可能。
于是叶舒窈立刻问柳玉颜:“怎么样?要不要包扎一下?”
“玉颜没事,”他摇摇头,看向宋知简,“宋大人似乎误会了什么,公主先去看看他吧。”
这话虽然是好话,但宋知简却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但看样子,公主知道这人是男子。
心中有些酸涩,宋知简把短刀收进刀鞘,“公主,我……”
“回去再说。”
几人一起回到了屋子里,柳玉颜包扎伤口时安静垂眸,看起来十分乖顺。
叶舒窈问了他什么,他笑着对叶舒窈摇了摇头。
宋知简看着两人的动作,眸光微闪,不自觉握紧了茶盏。
离开前,柳玉颜拉住叶舒窈的袖口:“公主,只是小伤,宋大人是护您心切,您不要生气。”
“用不着你来说这话。”宋知简截断他的话。
“玉颜告退。”
送走了柳玉颜,流萤也出去了,将屋子留给了两人。
“公主,他是谁?”宋知简本还想等叶舒窈开口,却终究没忍住先问了。
“威远侯的长子。”叶舒窈也不绕弯子,“不过,他和威远侯一家都有仇。”
“柳承天的长子?”宋知简惊讶,“柳承天何时有……”
说到这,他忽然停住:“是那个庶女?”
叶舒窈点了点头。
“可就算如此,公主为何要留他?”
连他都还没进公主府,柳玉颜倒不知什么时候先住进去了。
叶舒窈想了想,回忆起柳玉颜的话:“他说只要我替他报仇,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他的命。”
这句话说起来轻飘飘,但其中的含义却可以延伸出许多东西。
“公主并不需要他的命。”
叶舒窈笑着点点头:“若有一天威远侯府一不小心出事,我们说不定可以帮帮忙。”
宋知简读懂了叶舒窈话中的意思。
总有一天威远侯府会出事,到那时候,柳玉颜这个长子就是顺理成章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