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前最爱惜这个银镯子,据说是姥姥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没成想母亲被这个人渣打死,就连她最爱的手镯也被撸了下来,就扔在装嫁妆的樟木箱子里。
箱子上挂着锁,王恒打不开,平时他连进屋都不被允许,何谈靠近箱子?
如果被发现他进了屋,那他和弟弟就必然少不了一顿毒打。
还是他们父亲,联合后娶的女人和她的儿子一起的毒打。
他们终日干活没有饭吃,有时候甚至饿的直不起腰来,跟他拼力气肯定是拼不过的,
就只能默默忍受。
后来,那妇人的儿子就更加变本加厉,成天就以羞辱他和弟弟为乐趣,逼他们下跪,逼他们吃猪食,甚至吃猪粪。
这让他怎么忍?终于有一次让他瞅准了机会,用木棍将妇人的儿子敲晕,他这才带着弟弟逃了出来,四处漂泊,苟延残喘。
春夏秋这三个季节,他们还能苟活,至少山上有吃的,他们不至于饿死。
可是冬天呢?零下三十几度,他们怎么办?
他心里清楚,要不是遇到了干爹和干娘,他们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拉回思绪,王恒咬着牙,攥紧拳头,直接迈步进了正屋。
“你是谁啊?”
妇人此时正吃饱了躺在炕上休息,见一个陌生男人进来,她一个翻滚就从炕上爬了起来。
王恒没理会她,先办正事要紧,他懒得和这个泼妇纠缠。
“哎,我说你呢,你是谁啊,这可是我家!你要干啥?”
妇人从炕上直接跳下来,一把拉住王恒的手臂。
“起开,我来拿我妈的东西!”
王恒这几顿饭吃的都很饱,力气也恢复了一些,一甩胳膊,就挣脱了女人的禁锢。
“啥?”
女人呆愣愣的盯着王恒的脸看了许久,似乎在脑子里搜索着什么,直到王恒的手触碰到墙角的樟木箱子。
“你,是你!你还敢回来?铁柱,快来!当家的,这小畜生回来了,还不打死他!”
女人反应过来,就开始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隔壁屋的李铁柱还在睡大觉呢,突然被她娘的叫声惊醒,仔细一听,原来是狗剩那个小杂碎回来了,立马抄起铁锹就进了屋。
这小崽子上次把他拍晕了,他直到现在阴天下雨的还头疼呢,既然回来了就别想走,今天必然要了他的命。
“小杂碎,你还敢回来,我打死你!”
李铁柱举起铁锹,毫不犹豫的就对王恒狠狠地拍了下去。
王恒一惊,一个闪身躲过一劫,刚要逃出门去,却被张大花那壮硕的身体,将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小杂种,还想跑?柱子,拍他!”
李铁柱见状,举起铁锹再次狠狠拍下,又被王恒一个闪身躲过。
铁锹重重的砸向地面,迸出些许火花。
王恒一个翻身上了炕,试图撞破窗户逃出去,没成想右腿猛然被人从后面抓住,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牙齿割破了舌头和嘴皮,一股腥甜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
“小杂种,今天我必须弄死你!”
李铁柱比王恒大几岁,也高不少,况且又吃的多,看起来很健壮。
王恒跟他相比,简直就如同一只弱鸡。
男人拖着王恒的腿,直接把他拉到地上,头撞击在炕沿,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柱子,把他弄猪圈里去,别在这把地弄脏了!”
张大花指的是王恒的血,会弄脏了她的地面。
话刚说完,站在门口指手画脚的张大花猛然觉得头发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抓住了。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她的头发就往后拽,扯得她头皮都快掉了,疼的她直骂娘。
“他娘的,哪个杂种敢抓老娘的头发!”
女人越骂,男人就越用力。女人骂的越脏,男人就抓的更紧。
“把他放了!”
男人幽幽开口,目光对上拽着王恒后腿的李铁柱。
“娘!”
“听到没有,我让你放开他!”
原本面无表情的男人突然一声暴喝,吓得李铁柱和张大花皆是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