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央头也不回道: “你不懂,这叫做仪式感。”
言冰云: “……”
少顷,他冷淡开口,“我的确不懂。”
在他看来,与其浪费时间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小事上,不如多去抓几个凶犯,斩落几个贪官。
宛央转头,清俊卓绝的白衣公子长身玉立,眼眸清冷无波,两人相识多年,宛央光看他微表情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朝他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No、No、No,你不做,我不做,都觉得是小事,所以大家都不做,这种想法要不得。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觉得人要多干些实事才好,整一些虚头巴脑的没有用,石碑是否蒙尘也压根不用在意,但你又怎知别人都跟你小言公子一样?
说不定别人见它蒙尘,会认为是因为压根没人在意,所以其实都在心里把它当个笑话看呢?”
言冰云眸色微动,没再开口。
虽然听不懂她开头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但她后面的话他是听得懂的,并不可否认其有点道理。
她总能说得他哑口无言。
“你来的正好,你个子高,来把上面也给擦擦,我够不着。”
这石碑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高半截,最上头的五分之一她擦不着,以前她都是要么踩凳子,要么随手揪个路过的人抓壮丁,就连影子都被她拉着擦过两次。
言冰云并没有立刻上前。
宛央笑眯眯道: “你要不肯搭把手,那就驮我一下也行,我自己擦,咱们小言公子选哪个?”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冷眸淡淡瞥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抹布。
若是了解言冰云的人,大概这会就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淡淡地、名为“无奈”的情绪。
从小到大,他很少有拿她有办法的时候。
“欸、袖子往上推推,不然一会就该弄湿了。”
她抓住他手腕,极其自然的给他往上堆了堆袖子,复又退到旁边,边聊天边看着对方干活,偶尔还要指挥一句他哪个地方没擦干净。
向来冷若冰霜、清冷如云的小言公子,这会即便是捋着袖子接地气的干活,一举一动依旧是如璋似玉,赏心悦目。
宛央欣赏的目光毫不掩饰。
反正俩人打小就认识,谁不知道谁啊,她一个女的,不好色好什么?好are you吗?
“啪~”
用完的抹布被他扔回水桶,溅出些许水珠落在宛央脚边,连带着鞋面都沾了一点,上面浅青色竹纹被水打湿,颜色略显深沉。
宛央: “报复,你这绝对是明晃晃的报复。”
言冰云不动声色放下袖子,凉声道: “把你的眼神收一收。”
“啧,不过就是看看嘛,又不会少块肉,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怕人看?我还能把你这坨冰块给看化了?”
宛央专心涮着抹布,语气不以为意。
“能。”
淡淡吐出这么一个音节,言冰云转身离开,白色衣摆如流云飘过,带着一贯的清冷孤傲。
宛央咂舌。
不错嘛,都会配合她说冷笑话了,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