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卦盘上的卦象开始缓缓浮现,不停变幻着模样。
秦禾苗的目光紧紧盯着卦盘,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喃喃道:“大堂哥等我,我这就去找你。”
说罢,收起卦盘,朝着卦象所指的方向匆匆赶去。
秦禾苗带着一队人马在街巷中穿梭,不多时,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前。
刘府
这户人家的院子极为宏大,在这府城中堪称气派非凡,那高高的院墙彰显着主人家的不凡。
朱红的大门散发着古朴的气息,门上的铜环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金光。
飞檐翘角的屋顶在蓝天的映衬下,宛如展翅欲飞的大鹏。
院子周围的绿植郁郁葱葱,为这大气的建筑增添了几分生机,让人不难想象主人家的富贵与权势。
秦禾苗眉头微皱,看了看这气派的大院,心想毕竟是在自己的封地,不能鲁莽行事坏了规矩。
她朝身后的守卫使了个眼色,沉稳地说道:“你们去敲门。”
守卫们领命,走上前去,其中一个抬手扣响了朱红大门上的铜环。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安静的门前回响。
片刻后,门内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守卫高声回应道:“我们是奉贵人之命前来,有事相问,劳烦开门。”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传来脚步声,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家仆模样的人探出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众人。
守卫大声说道:“这位是定国大将军秦将军,还不快快行礼!”
家仆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他哆哆嗦嗦地就要下跪,嘴里念叨着:“小的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深知眼前这位将军不仅战功赫赫,更是这初原府城的主人,在这一亩三分地,
秦将军的权势如同巍峨高山,自己一个小小家仆可不敢有丝毫冒犯。
秦禾苗在佣人的带领下走进刘府,一入府门,便觉眼前豁然开朗。
脚下是用整块青石板铺就的宽阔道路,两侧的花园里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花香阵阵扑鼻而来。
沿着道路前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间。
飞檐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五彩光芒,仿佛每一片都在诉说着主人家的富贵。
雕梁画栋精致无比,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有龙凤呈祥,有花鸟鱼虫,尽显奢华之气。
远处还有一座人工湖,湖水波光粼粼,湖中心的小亭子周围环绕着轻烟似的薄纱,如梦如幻。
这刘府处处都彰显着雄厚的财力,宛如一座小型的奢华王国。
管家听闻秦禾苗来了,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秦将军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说着便将秦禾苗一行人引入正厅。
“将军稍等,小人这就为您准备好茶。”
管家一招手,下人迅速端上了香气四溢的好茶。
管家恭敬地为秦禾苗倒茶:“这是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还望将军喜欢。”
随后他又对身旁的小厮喊道:“快去请老爷过来,就说定国大将军在此,有要事相商。”
小厮领命,飞奔而去。
管家这才转身,继续陪着笑脸对秦禾苗说道:“将军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秦禾苗:“等你家老爷来了再说吧。”
不一会儿,刘老爷匆匆赶来。
他一进厅,便朝着秦禾苗深深一揖:“不知将军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秦禾苗微微点头:“刘老爷,不必多礼,本将军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问,还望你如实回答。”
刘老爷直起身,满脸堆笑:“将军有话但说无妨,小人定知无不言。”
秦禾苗目光如炬,直视刘老爷:“刘老爷,本将军也不与你兜圈子。本将军大堂哥现在就在你这刘府,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老爷神色一惊,赶忙摆手:“将军,这……这从何说起啊?小人着实不知将军大堂哥在府中之事啊。”
秦禾苗眉头一皱,语气加重:“刘老爷,本将军可不是来听你推脱之词的。若是你现在如实相告,还能从轻论处,若有所隐瞒,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刘老爷额上冒出冷汗:“将军,小人真的不知啊,府中今日并未有外人进入,将军莫要听信小人。”
此时,刘老爷脸色越发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他的眼神开始慌乱地游移,不敢直视秦禾苗那犀利的目光,嘴唇微微颤抖着。
他先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强装镇定地说道:“将……将军,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人这府上真没见到您大堂哥啊,小人怎敢欺骗将军。”
秦禾苗冷哼一声,眼神愈发冰冷。
见看着刘老爷瑟瑟发抖的模样,眉头微皱,心中念头一转,觉得他或许真没说谎,但大堂哥下落不明,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她手一挥,语气威严:“刘老爷,本将军也不想为难你,但兹事体大,本将军要带手下在你府上搜一搜,还望你配合。”
刘老爷赶忙点头,带着哭腔说道:“将……将军,您搜便是,小人真的是不知情啊,只求将军不要冤枉了小人。”
秦禾苗不再理会他,
对手下喊道:“你们分成几队,仔细搜查,切莫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手下齐声应道:“是!”
而后迅速散开,开始在刘府各处搜寻起来。
片刻后,一名将士急匆匆跑来:“将军,找到了!在一间房内找到了秦千夫长。”
秦禾苗赶忙起身奔过去,只见秦禾树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毫无知觉。
秦禾苗脸色一变,急忙蹲下身,轻轻摇晃秦禾树:“大堂哥,大堂哥,你醒醒!”
见秦禾树没反应,她又把手放在秦禾树鼻下,还有气息,
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眼中却满是怒火,转身看向刘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刘老爷满脸惊恐,连连摇头:“将军,小人真的不知啊。”
秦禾苗猛地起身,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她指着刘老爷怒吼道:“不管你知不知道,现在立马去给本将军请最好的大夫来,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本将军绝不饶你!”
刘老爷被吓得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地应道:“是……是,小人这就去。”
随后连滚带爬地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整个刘府的氛围紧张到了极点。
片刻后,大夫匆匆赶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来不及多作寒暄,便赶忙凑到秦禾树身旁,仔细地为他把脉查看。
秦禾苗在一旁心急如焚,紧紧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大夫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秦禾苗说道:“将军莫急,这位公子只是被人袭击了后脑,才导致昏迷。”
秦禾苗听闻,高悬的心这才落了地,但脸色依旧阴沉,
她看向刘老爷,语气冰冷地说:“刘老爷,本将军大堂哥在你府上莫名被人袭击,此事你可得给本将军好好交代清楚。”
刘老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满脸委屈地回道:“将军啊,小人着实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呀,定是有什么误会啊。”
大夫在秦禾树身上扎了几针,不一会儿,秦禾树缓缓睁开眼睛。
秦禾苗面露惊喜:“大堂哥,你醒了!可吓死我了。”
秦禾树晃了晃脑袋,有些迷糊:“二弟,我这是……怎么了?”
秦禾苗:“大堂哥,你被人偷袭,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何事?”
秦禾树努力回忆,眼神中透着一丝愤怒:“我……我只记得有人约我来此,之后便没了知觉。”
秦禾苗看向刘老爷,眼神如刀:“刘老爷,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刘老爷扑通一声跪下:“将军,小人真的不知啊,定是有人陷害小人。”
就在刘老爷哭天抢地之时,一个身着素雅衣衫的女子哭哭啼啼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她一进屋子,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眼汪汪地望着秦禾苗:“秦将军,您一定要为小女子做主啊!小女子的清白……都给了这位公子,他必须要对小女子负责。”
秦禾苗看向秦禾树:“大堂哥,这是怎么回事?”
秦禾树一脸茫然:“你是谁?”
那女子哭得更厉害了:“公子,你怎么能如此绝情,昨天……昨天你我在客栈……你怎能装作不认识我。”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抽噎着说道:“我叫刘芝芝,你在酒楼误食了春药,之后……之后我们就发生了关系。我本想一死了之,可我……我又舍不得你。”
秦禾树听到这话,先是一愣,
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他上前一步,扶起刘芝芝:“原来是你,我在找你。”
秦禾苗在旁一脸疑惑:“大堂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禾树满脸尴尬,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那天我被知府公子算计,中了迷药。等我醒来,就在客栈床上,而且……”
他吞吞吐吐起来,脸也微微泛红。
秦禾苗见状,心中已然猜到大概,脸色一沉:“知府公子竟如此大胆,敢算计你,看来得找他好好算账!”
秦禾树看向刘芝芝:“想必她是被我强迫的!我当时迷迷糊糊,连她模样都没看清,这次来刘府就是要找到她问清楚。”
秦禾苗:“大堂哥,你睡了别人!连是谁都不知道?”
秦禾树一脸无奈:“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来得及仔细瞧,只模糊记得个大概轮廓。
本想找知府公子问个清楚,可等我走进一间房,便被人敲晕了!”
秦禾苗静静听完大堂哥的讲述,而后将目光缓缓投向那仍跪在地上哭泣的刘芝芝,细细打量起她的五官来。
只见刘芝芝虽是哭得楚楚可怜,可眼神却时不时地闪烁,透着一丝心虚。
秦禾苗目光渐冷,语气也严肃了几分:“刘姑娘,你说的这些话,可未必是真的吧?
本将军的大堂哥方才已经讲清楚了来龙去脉,
醒来时根本就没见到你的影子,你如今却这般说辞,莫不是受人指使,来故意编排这等谎话?”
刘芝芝一听,哭声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结结巴巴地回道:“将……将军,我所言句句属实啊,您可不能冤枉我呀,我一个清白女子,怎会编排这些。”
秦禾苗冷哼一声:“哼,若真没说谎,为何眼神闪躲,你还是如实交代的好,不然,休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般盯着眼前之人的面相。
她先看向对方的眼睛,说谎之人的眼神往往飘忽不定,像是受惊的鸟儿,不敢与人对视太久,眼神交汇的瞬间,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如同平静湖面下隐藏的漩涡。
再看眉毛,说谎时眉毛会不自觉地微微抖动,那细微的动作就像是内心不安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