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忙不迭跪地应承:“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护秦将军与胎儿周全。”
帝九尊又沉浸于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中,望向秦禾苗的眼神满是温柔与期待。
太医退下,屋内重归静谧,唯余秦禾苗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回响。
帝九尊紧挨着床沿坐下,双手小心翼翼地握住秦禾苗的手,那掌心的温热似要传递所有喜悦与亲昵。
“苗儿,你可知,咱要做爹娘啦!”
帝九尊眼眶泛红,嘴角噙着止不住的笑意,可说着说着,眉头忽又皱起,满是懊恼自责。
“我竟这般糊涂,往日给你沐浴,怎就没瞧出端倪?
只当你是久卧不动,身形圆润了些许,哪曾想……”
他抬手轻敲自己脑门,摇头苦笑。
“苗儿,是我疏忽,那些时日,只顾着盼你苏醒,查寻功德之法,却把这般明显迹象给错过了。”
帝九尊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满是愧疚,又透着即将为人父的紧张与期待,俯身贴近她耳畔,
轻声呢喃,“不过别怕,往后我定更加细心,护好你和孩子,绝不让你们受一丝委屈。”
言罢,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似在汲取力量,静候她苏醒共赴这新旅程。
次日早朝,金殿之上气氛庄重。
帝九尊高坐龙椅,目光扫过阶下群臣,
开口道:“众卿家,朕决意要在大宋境内广修庙宇,为秦将军积福泽彰功德。
此前容大人一人督办,进度虽快,然朕盼能更速建成。
如今,朕欲从尔等之中挑选十位能臣,助朕一臂之力可有人愿站出来?”
话落,朝堂中先是一阵轻微骚动,转瞬便有诸多官员出列。
文臣中,礼部侍郎率先抱拳,一脸赤诚:“陛下,秦将军仁心义举,护国安民、恩泽百姓,臣平日对将军作为钦佩有加,愿效犬马之劳,投身庙宇修建之事。”
武将队列里,一员猛将亦大步跨出,
声若洪钟:“陛下,秦将军战场英姿,我等有目共睹,末将虽一介武夫,可修庙这等事,若能助力定当全力以赴,绝不含糊!”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达热忱,皆望能为秦禾苗之事尽心。
帝九尊审视着这些主动请缨者,目光中满是欣慰,
仔细甄别考量一番后,抬手点了十位,“既如此,诸位爱卿,朕命你们即刻着手,于大宋四方选址,按京城那四座庙宇规模形制,
火速开建所需人力、物力、财力,朝廷优先拨调,务必尽快竣工莫负朕望!”
被选中十人齐声高呼:“遵陛下圣谕,必不辱使命,定让庙宇早日矗立,为秦将军积德祈福!”
昂首挺胸退至一旁,已然谋算开建诸事,只待下朝大展拳脚。
暖阁之内,帝九尊动作轻柔,细细为昏睡的秦禾苗擦拭身子、穿戴衣裳眼神满是宠溺,
嘴里念叨着:“苗儿,朕可寻到积攒功德之法啦,
在咱大宋广修庙宇,塑你石像,把你那些护百姓、安社稷的丰功伟绩,都刻在碑上昭示天下,
好让功德汇聚,助你快快醒来。”
话语刚落,静谧间,秦禾苗指尖微微一颤,似被春风轻拂,
刹那,神奇之事乍现,暖阁的地面仿若开启了宝藏之门,
金银珠宝、奇珍异宝如山堆积,璀璨光芒瞬间盈满屋子,晃得人眼都花了。
帝九尊先是一愣,旋即狂喜,眼眶都红了,
双手紧紧握住秦禾苗的手:“苗儿,你能听见朕说话,是不是?你在回应朕呐!”
他兴奋得在榻前踱步,滔滔不绝又讲起这些日子朝堂为庙宇筹备诸事、百姓对修建庙宇的热忱,还有对她醒来的殷切盼望。
直至嗓音都有些沙哑,才停下,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满地财宝,
蹲下身子仔细清点,待看清光是黄金便有百万两时,
又惊又喜抬头看向秦禾苗:“苗儿,你这一出手便是这般厚礼,待你醒来,大宋更要昌盛,咱们孩子也定能在福泽满盈中成长。”
说罢,将她的手贴在脸颊满脸沉醉,
似已看到一家三口的和乐未来。
在风沙漫天的边境,顾宏康于营帐中正对着沙盘沉思,
突然,一阵熟悉的咕咕声传来,一只白鸽振翅落下。
他伸手解下白鸽腿上绑着的信筒,展开信纸,目光随着阅读逐渐凝重。
看完后,他长舒一口气,低声自语:“这陛下的指令,好生特别。”
转身大步跨出营帐,召集麾下众将,顾宏康扬了扬手中信纸,
沉声道:“兄弟们,皇上有令,要在咱们这苦寒边境修建秦将军的庙宇。
且要求细致严苛,庙宇之前,必得矗立秦将军的石像,要雕刻得栩栩如生,尽显其风范;
石碑也不能含糊,上头需用工整字迹,将秦将军的诸般善举一一铭刻、颂赞,一桩一件都不可落下,
务必让过往之人皆能知晓其功绩。”
众将面面相觑,却齐声应诺,“末将等遵命!”
与此同时,护国军大将军楚霸天在自己的军帐内,同样收到了飞鸽传书。
他浓眉倒竖,反复看了几遍内容后,“啪”地将信纸拍在桌案上,
嘟囔着:“难道是秦将军受伤严重了,竟劳动陛下这般郑重下令为她祈福!”
起身踱步,片刻后冲着帐外大喊,“来人呐,传令下去,调护国军去寻最好的石料用作石像雕刻,全力筹备建庙事宜,
从选址到规制都按最高标准来,若有差池,军法处置!”
言罢,他望向远方,眼中满是思索,揣度着这神秘指令背后的深意。
营帐内瞬间忙碌起来,人影穿梭、吆喝不断。
***
东海军营
楚战电刚踏入营帐,那只熟悉的白鸽便咕咕叫着落到了案几上。
他伸手解下信筒,展开信纸细读,神色先是一怔,随即满是动容与决然。
楚战电虽眼底满是疑虑,可一想到事关秦将军,那丝犹疑瞬间消散。
他霍然起身,大步跨出营帐:“众将士听令,陛下有旨,要在咱这军营修秦将军的庙宇,都别磨蹭即刻动起来!”
“弟兄们!”
楚战电洪钟大嗓接着喊道,“咱们可都别忘了,昔年若无秦将军无偿捐赠粮食,带来亩产几千斤的粮种,
咱这三十万护国军,早饿死在荒郊野外!”
底下将士们闻言,瞬间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
“是啊,当年要不是秦将军,咱哪能撑到现在!”
“必须好好修,修得气派些,才对得起秦将军大恩呐!”
“就是啊!咱们的战船也是秦将军无偿赠送的呢!”
楚战电大手一挥,压下众人议论声:“都别光耍嘴皮子,即刻动手!寻最好的工匠,挑最硬的石料,
每一处都给我用心,要让这庙宇,配得上秦将军的义举!”
众人齐声高呼:“遵命,定不负将军所托,全力修建!”
一个个摩拳擦掌,迅速投入到修建庙宇的活计里,营地中一片热火朝天之景。
几日几夜后,庙宇在各地军营拔地而起,朱红的柱子青灰的瓦,庄重又气派,
秦禾苗的石像立在殿前,石碑上颂德之词清晰醒目。
顾宏康负手站在庙宇前,转头看向一旁待命的麒麟军统领,
神色冷峻又郑重:“从今日起,你率部每日来此上一炷香,秦将军侠肝义胆、为国为民,值得这般敬重莫要忘了,
这既是陛下嘱托,更是咱的心意,不可有半分懈怠。”
麒麟军统领抱拳,身姿笔挺高声回道:“将军放心,属下定当谨遵命令,每日上香,铭记秦将军之恩义!”
慕容云于初原府城的府邸书房中,正研墨铺纸欲书,
忽闻窗边一阵扑棱声响,抬眸便见那白鸽停歇。
取下信笺细读,知晓是陛下指令后,神色一凛,喃喃道:“关乎秦将军之事,可容不得半分拖沓。”
当下步出书房,唤来管家与一众将士,
扬声道:“速去召集城中工匠,筹备砖石木料,陛下下令,要在咱初原府城修秦将军的庙宇,还得修两座,务必精美大气牢固耐用。”
众人领命匆匆而去,几日忙碌,庙宇拔地而起,朱柱雕梁庄严肃穆。
慕容云亲至庙前,看着堆积如山的香,
对负责看守的侍从叮嘱:“这香,便是供百姓们敬奉秦将军所用。
你们在此好生引导告知百姓,秦将军昔日恩泽广布,救无数人于危难,大伙须得诚心诚意入内上香,莫失了敬重。”
将士们齐声道:“属下明白,定按大人吩咐行事。”
不多时,百姓们听闻纷纷赶来,
慕容云站于一旁,望着人流鱼贯而入,低语:“秦将军,愿这庙宇香火,聊表全城感恩之情。”
秦禾树脚步匆匆,神色焦急地闯进慕容云府邸,
额间沁着细密汗珠,瞧见慕容云便急切问道:“慕容大哥,我听闻你修建庙宇,是为我二弟,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慕容云满脸无奈,缓缓摇头,摊开手道:“秦千夫长,实不相瞒,陛下的飞鸽传书只下令修庙宇颂善举,可没说明其中缘故,我也正纳闷担忧着呢。”
秦禾树眉头紧锁,一路上心乱如麻,
咬咬牙道:罢了心里实在没底,在这干着急不是办法。
回到家中,秦禾树拉着刘姣姣的手,
恳切说道:“夫人,二弟情况不明,我整日揪心,如今孩子半岁,正好咱们回京城,一来看看爹娘,二来也能探听二弟消息,你意下如何?”
刘姣姣面露担忧,却点头应道:“相公说得是,咱们速去准备,早日启程,盼着二弟平安无事才好。”
秦禾树大步迈进军营营帐,见着慕容云,行了个礼后开口道:“慕容兄,我与家中夫人商量好了,想回京城一趟。
二弟那边情况不明,我实在放心不下,想回去探探情况,还望慕容兄准假。”
慕容云毫不犹豫,摆了摆手,爽快应道:“秦千夫长,你且放心回去瞧瞧秦将军也好,我心里也一直记挂着,正愁没法多做些啥。”
这时,陆瀚宇满脸期待,蹦跳着凑过来眼里放光:
“慕容兄,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京城呢,我也想跟着一道回去瞅瞅,开开眼界。”
慕容云瞧着他那孩子气模样,忍不住笑了,
点头应允:“行,你就跟着秦千夫长一道回京城吧。咱这儿有秦将军留下的火药,
皇上又运来精良武器,防护严实安全无虞,我守着便是,你们只管安心去。”
秦禾树抱拳感激道:“慕容兄仗义,那我们尽快启程,此间诸多事宜,辛苦你了。”
说罢,与陆瀚宇一道着手准备归京之事。
***
帝九尊听闻太医回禀神色大悦,
原本紧绷的面庞绽出笑意,问道:“秦将军当真无需再进补药了?”
太医欠身,恭敬回道:“陛下,秦将军身体日渐康健,确实无需补药了,如今这百万将士诚心日日上香祈愿,似是汇聚了磅礴生机,将军恢复态势极佳,醒来怕是指日可待。”
帝九尊起身,龙袍簌簌作响,踱步感慨:“好啊,边境将士有情有义,朕这旨意下得对!
秦将军为国曾立下汗马功劳,她能好转是国之幸事。”
转而对身旁暗一下令,“传朕旨意,好好犒赏边境,那些上香的将士各有嘉奖,物资供给也再丰厚些,不可寒了他们的心。”
暗一忙不迭称是,领命而去。
帝九尊复又坐下,眼中满是期待,
似已瞧见秦禾苗苏醒后重归朝堂再振军威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