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序扶额。

因为没有多余的椅子，宋时序干脆一手撑在陈珺瑶身侧，另一手拿过了陈珺瑶手里的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快速的书写。

“余弦定理会不会？”

“呃……”

宋时序只得给她讲了一遍余弦定理是什么：“然后我们就能求出bc的长度。”

陈珺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所以ab为什么等于3呢？”

“题干给的。”

“……”

陈珺瑶突然就觉得脚趾有使不完的力气，把拖鞋都夹弯了。

宋时序叹了口气，再三确定陈珺瑶这一题搞懂后，他才开始讲下一题。

“求三棱锥中OD的长……这样，用向量法，然后……”

陈珺瑶这次听得很快，连连点头，让宋时序都松了一口气。

他欣慰的开始讲下一道题。

选择题，讲的快，他一定可以在面煮熟前讲完这些的。

“那继续下一道。”

“等等。”

“嗯？”宋时序一愣。

陈珺瑶扯过了他刚刚写的草稿，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你说的我都懂，但是为什么……6=8？”

宋时序定睛一看，狠狠的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那是b。”

陈珺瑶觉得今天脚趾头的工程量有点大。

“你继续，你继续……”

她干咳了几声，不再说话了。

宋时序不断调整着呼吸，许久之后才吐出浊气：“陈珺瑶，你数学课到底有没有听过。”

“我……呃……你知道的，我不擅长理科……”陈珺瑶讷讷的为自己辩驳。

“你们一轮复习都已经过了。”

宋时序毫不留情的拆穿她。

陈珺瑶把头低的更深了，就在宋时序认命开始给她讲下一题时，陈珺瑶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宋时序低头朝她看去，就见陈珺瑶缓缓抬头看向他，眼眶微微的有些发红。

宋时序霎时间僵在了原地。

“不凶我……好不好？”

陈珺瑶委屈的瘪着嘴，眼中的泪要掉不掉。

她真的很委屈，她已经学不懂了，为什么还要凶她。

数学就是很无聊很难啊，要不然她为什么跑来找宋时序。

为什么宋时序要凶她。

她这么喜欢他，他怎么可以凶她……

眼见那泪珠就要溢满眼眶，宋时序脑子里的一根弦‘噌’的一下就断了。

矜贵自持的脸上闪过无数慌乱，他站在原地，想要给陈珺瑶擦眼泪，可刚举起的手又缓缓放了下去。

他轻轻的搓了搓自己手上因为常年干活留下的厚茧，不知所措的站着。

“我没……”

宋时序想为自己解释，他平常就是冷着脸习惯了，天地良心，他没想凶她啊。

而且，她这什么表情啊！

“不凶我……好不好？”

陈珺瑶再度轻轻缓了缓他的衣角。

她每每犯错，这招都对她哥很灵的。

宋时序猛地向后趔趄了一步，随即慌乱的用手肘遮住大半张脸，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冷静，手脚并用的跑了出去。

陈珺瑶还保持着轻捏他衣角的动作，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宋时序消失在眼前，缓缓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可就在低头的瞬间，陈珺瑶的目光锁定在了宋时序逃走的路线上。

那滴落在地的一抹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