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欢娱的氛围如同夏日午后的阵雨,骤然间被一股莫名的寒意所侵扰,却又不失其表面的繁华与喧嚣。
灯火辉煌的大厅内,觥筹交错,笑语盈盈,欧阳幻化成佐佐木的模样,以他那无可挑剔的礼仪与谈吐,轻而易举地赢得了龟田家族众人的好感,仿佛他本就是这家族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他的眼神在烛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时而温和如春风拂面,时而锐利似鹰隼捕猎,不经意间提及龟田留农,那位横刀流年轻有为的流主,言语间既流露出对龟田留农才华的认可,又巧妙地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他说:“武藏大人,你的儿子流农君,真乃我横刀流之骄傲,年纪轻轻就将横刀流打理得井然有序,深受流派中众位长老与门中弟子的拥戴,同时也深受鬼皇与其他流派的赏识,前途不可限量啊!
身为左护法,我虽时常伴其左右,却也有诸多不解之处。譬如,那横刀流的总部,神秘莫测,至今未曾有幸一窥全貌,实乃憾事。”言罢,他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未言之语,让人心生寒意。
龟田武藏,龟田留农的父亲,一位历经风霜、威严自持的老者,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拍了拍欧阳化作的佐佐木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有力:“佐佐木君,你我虽非血亲,但在我心中,你早已如同家人。留农那孩子,年轻气盛,行事或有不妥之处,我定会寻机与他详谈,必要时,也需让他知道天高地厚,免得他日闯下大祸。”
欧阳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感激,眼眶微红,仿佛真的被这份“父爱”所打动:“武藏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请您务必三思,流主有流主的考量,我辈只需尽心辅佐便是。若因我个人私怨而影响了家族和谐,乃至横刀流的未来,那我便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夜深人静之时,当龟田家族的灯火逐渐熄灭,沉入梦乡之际,一个身影悄然无声地穿梭于夜色之中,那是欧阳,他已换上了渡边胜的伪装,一个在倭国同样声名显赫的忍者。月光下,他的身影如同鬼魅,每一步都精准无误,直奔龟田家族的核心区域而去。
夜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也似乎预示着即将发生的血腥与阴谋。
欧阳化作的渡边胜,手中用空间术法凝成的长剑寒光闪烁,如同死神之镰,悄无声息地收割着生命。十个龟田家的核心弟子,在各自的房间中,或沉睡,或警觉,却都未能逃脱这突如其来的厄运。他们的惨叫被夜色吞噬,只留下一道道血痕,和逐渐冷却的尸体,诉说着这一夜的恐怖与惊悚。
欧阳的动作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然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以及那些未解的谜团,却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悄然间将龟田家族笼罩其中。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龟田家族的宅邸时,整个家族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所笼罩。
人们惊恐地发现,十位年轻有为的家族成员,一夜飞头,他们的身体无影无踪,人头却挂在龟田家祖屋的门楣上,一脸惊恐与满眼绝望,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临死前的无助与不甘。只余下冰冷的床铺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谣言四起,有人说是外敌入侵,有人则猜测是内部叛乱,更有甚者,提及了横刀流内部的权力斗争,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而欧阳,此时已恢复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大摇大摆的走在洞京繁华的街道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他深知,这一夜的血腥,不过是他精心布局的一部分,他要以最残忍的方式,揭露龟田家族乃至横刀流内部的腐朽与黑暗,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也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强者们,尝到恐惧的滋味。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欧阳不仅是一位复仇者,更是一位操控者,他以一己之力,搅动着整个倭国的风云变幻,让每一个参与者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这一切的背后,是他对正义的执着追求。犯我华国者,虽远必诛!
龟田家族的祖屋里,灯光诡异摇曳,映照着每一张凝重而愤怒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氛围,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龟田武藏站在大厅的正中央,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长长的,那张阴森得能滴出水来的脸庞,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决绝与冷酷。他的双眼,如同被鲜血染红的深渊,紧紧盯着场中每一个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他内心翻涌的怒涛。
“我龟田家族,自倭国创立之初便屹立不倒,历经千万年风雨洗礼,无数次从废墟中崛起,成为世人仰望的四大家族之一。这份荣耀,是无数先辈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岂容他人轻易玷污!”武藏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三大长老——龟田一木、龟田二木、龟田三木,他们围坐在武藏周围,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与愤怒。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开始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一木长老,你素来以智谋着称,依你之见,此事是否与那佐佐木有关?”武藏首先发问,他的目光如炬,直逼一木长老。
一木长老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确实蹊跷,佐佐木此人行事诡秘,且在华国多年,据说已是皇境初期实力。但仅凭他在此地出现便断定是他所为,未免太过草率。不过,我们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毕竟,他有着足够的动机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