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哥哥温和的面容,公乘器捧着三枚血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行了行了,看看你这副模样,不就是没吃到嘛,那官人的钱还有剩余,等过年时,带你和阿娘一起吃。”
公乘兄弟二人早年丧父,母亲含辛茹苦地将他们拉扯大。
好在哥哥颇为争气,生得一副健壮身躯,曾在一位大人府上打杂时,被其看中,得以进入长泺县衙任职。
又过了五年,今年才获封“从六品巡长”的县衙职位。
公乘良吹哨集合队伍,将一百人分成十队,每队设队长一名,自己带领一队,出门后各自奔赴长泺县各处街道开始巡逻。
十人排成竖行,排头自然是公乘良,弟弟公乘器紧随其后,公乘器后面是一个叫“陆铁山”的络腮胡子壮汉。
队伍穿街过巷,来到兴乾大道。
日上三竿,这条南北大街又恢复了熙熙攘攘的景象。
少女少妇们看到巡逻队,都会偷偷瞄上几眼。
黑亮的盔甲和厚重的武器,不仅给少女们带来十足的安全感,也让男人们显得更加雄壮帅气,就连陆铁山这般糙面汉子,也仿佛多了一层威武滤镜,自然吸引了少女们的目光。
公乘器暗暗思忖,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平常这些姑娘们可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路过青楼时,这里永远弥漫着胭脂香风。
楼上的姑娘们正慵懒地倚着栏杆,晒着暖日冬阳,瞧见巡逻队经过,纷纷招呼姐妹们过来欣赏。
她们平日里面对的多是肥胖臃肿的达官贵人,或是一时得意的丑陋小人,如今看到一群挺拔精壮的男人组成的队伍,不禁心驰神往,连呼吸都不自觉变得急促了。
仔细一瞧,发现队伍里来了个新人,顿时眼前一亮。
“你们看你们看!”
“哇,第二个人是一头卷发哎!”
“看起来乱糟糟的,可是怎么那么可爱呢~”
姑娘们内心的柔情蜜意瞬间泛滥,学着男人们吹起了流氓哨。
巡逻队众人早已习惯这种戏弄,根本不予理会,只有公乘器傻乎乎地抬头,看着姑娘们抛来的漫天媚眼和飞吻,甚至还有人伸出葱指朝他勾了勾。
公乘器顿时满脸通红,害羞地扭过头去。
陆铁山见他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打趣道:“兄弟,你这么害羞,不会还是个雏吧?”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就连一向严肃的哥哥公乘良也忍不住“哧哧”发笑。
弟弟这小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未出阁的少女似的,他的情况,哥哥自然清楚。
公乘器窘态百出,不满地用刀柄戳了戳哥哥的后背以示抗议。
接着,他做出愤怒的表情,猛然瞪向楼上的娘子们,试图震慑她们,却引得她们更加心花怒放,尖叫连连。
公乘器无奈,只得撇撇嘴,悻悻地低下头。
不多时,众人巡逻到松鹤楼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