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器看到少女的模样,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只见少女一袭黑衣劲装素裹,手中白剑寒光凛冽,霜华似雪,狭长如棱,透着肃杀之气。
她静立于此,整个人仿若一朵清冷卓绝的黑色莲花,拒人于千里之外吗,全然没有庸脂俗粉的。
公乘良也认出了,此女正是昨日那个陈家丫鬟。
昨日见她时,就觉得似曾相识,今日再见,看她这般着装,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巡逻队。”山羊胡手中紫意消散,轻蔑地看了三人一眼。
公乘良脸色一沉,数名男子围着一个小姑娘,这正是富家子弟爱干的事。
此人见自己三人到来,一点忌惮的意思都没有……还是别问来历了,免得不好插手管教。
“还好没有伤人,你们几个就此散去,别影响店家做生意!”公乘良板着脸,沉声道。
同时收起雁翎刀,希望对方能就坡下驴,息事宁人。
“我记得你姓公乘对吧?公乘队长好大的官威呀。”山羊胡眯着细长的眼睛,阴阳怪气地说。
“既然知道我阿兄……我队长是官,还不快快散去!”公乘器想要拔剑,剑还未完全出鞘,就被身旁的陆铁山抬手按了回去。
山羊胡冷哼一声:“区区一个从六品的县衙巡长,连跟我家公子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提醒你们,我家公子姓褚!”
褚……公乘良心中一沉。
东琅府有头有脸的褚家只有一个,那就是东琅府府衙的府令,褚房。
此人官居正五品,乃一府之首,辖制长泺、曲中两县。
他不仅是自己上司的上司,还是朝廷命官!
在大梁有一种说法,五品以下多如牛毛,皆可称为芝麻小官,五品以上出人头地,才可视为朝廷命官!
动了朝廷命官,就是动了朝廷!
他口中的褚公子,应该就是褚房的独子了。
见公乘良露出犹豫之色,山羊胡嘴角上扬,言辞间继续乘胜追击。
“我说公乘队长,此女不过是个贱籍丫鬟,本来就与我家公子有些旧交,今日带她回去,正是要救她脱离苦海,回头再补给她主子一些银钱就是了。”
山羊胡看向面色清冷的韩照薇,心里发热发痒,恐吓道:“小丫头,我劝你乖乖跟我回去,免得受皮肉之苦!”
说着,山羊胡的右手再次凝聚紫意。
韩姓?公乘良审视着韩照薇的相貌,眼睛骤亮,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一直对这个少女有种熟悉感。
多年前在韩家打杂时,曾在韩家院子里见过韩公的幼女,她也是这般黑衣白剑,执剑而舞!
而韩公,韩相宣,正是提拔自己进入衙门的那位恩公!
只可惜恩公被罢黜抄家,自己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役,连看望的资格都没有。
这韩家女子落到这等下三滥手里,下场不言自明。
仓啷!
公乘良果断长刀出鞘,寒光一闪,利刃径直横于山羊胡面前。
山羊胡一愣。
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己的背景,居然还敢护着这个贱籍丫鬟。
“现在、立刻、给我、滚。”公乘良阴沉如水,声若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