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些简单的木桩,能藏起来半个身子就行,不会太复杂,我以前造过,有经验。”关涛说,“反正负责勘察研究的只有巫博士和黛西,顶多还有约翰负责当保镖,剩下的人没事的话就可以来帮我的忙。”
我表示赞成,其余人都没有回话。我发现他们都在盯着面前闪烁着幽幽蓝光的森林看得出神,在蓝光的映照下,能看出森林里的狼狈。
我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想谈谈今天的意外吗?”
隔了会儿,麦伯森反问道:“意外?”
“不然还能是什么?”
“你看到那些鸟了,对吧?它们是故意冲向螺旋桨的,这是有组织,有蓄谋的!”麦伯森坚持道。
我看着他问:“谁能组织蓄谋这样的事情?”
“自然。”这句话答的没有任何犹豫。
“你也在开玩笑?”我真的觉得这种说法很可笑。
“你看到过自然对我们做的那些事情,还不愿意相信?”麦伯森愤怒道,“正因为有你们这些固执的人不愿意相信一切都来自于自然的报复,才会导致全人类走到如今这种地步!”
“即便我们现在的世界确实发生了变化,但也不能代表自然界会荒唐到产生思维,更不要说什么自然还会唆使动物攻击人类,我只会当这是个无聊的玩笑。”我在自己坚持的事情上确实很顽固。
麦伯森冷笑一声:“那你又怎么解释方舟图纸的事情,全人类的集体梦魇。能做到这件事的,唯有超自然的力量,或许就是自然变异后产生的力量。”
“那只是某个资本的魔术戏法。”我反驳道,“医药公司与建筑公司沆瀣一气,在空气里加了什么催眠剂而已,都是为了在自然灾害面前大肆敛财。”
“没想到你还是个顽固的人。”
我耸肩说:“我只是想当个醒着的人。”
“争辩这种事情没有意义。”约翰打断我俩的对话,又问关涛,“总部不会放弃我们的,对吧?”
“等再次运送物资的时候,总部会为物资箱安装上可遥控的降落伞,采取高空投放的方式。”
约翰轻松道:“那我们现在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更没必要争论,只为死者哀悼就好。”
“我把他们安葬在了研究所西北边,离坠落地点不是很远。”麦伯森说。
“瞧,这样就很好,明天我们再去拜访一下,或许需要对着坟墓拍几张照片,这样对他们的家人获取赔偿金会有帮助。”
“大卫没有家人。”麦伯森说。
“大卫没有,但其他人呢?你认不出来,也没法确定。还是拍几张照片吧,本来应该对着尸体拍的,但既然已经安葬,就只拍坟墓吧,反正我们都会为这场灾难做证。”约翰回道。
“往后怎么办?”维斯特问。
“任务继续,我们的任务并没有受到威胁。”关涛说。
维斯特指着混乱的森林问:“那样的灾难还不叫做威胁吗?那怎样才算是威胁,必须要我们的其中一个死亡才算吗?”
“那些飞鸟不会攻击我们。”
“你凭什么确定?”
我代替关涛回道:“因为如果它们要攻击,几天前就动手了。”
“可能是螺旋桨的声音刺激了它们。”约翰找到了一个对我们而言还算合理的解释,“螺旋桨惊慌了飞鸟。”
“那它们逃走就好了,干什么飞回来?”
“类似于飞蛾扑火吧。”约翰说。
“屋外没有动物学家,所以不要和我说什么类比之类的话,我听不懂。”维斯特不满地磨蹭脚尖上的泥土。
“你该庆幸我们没有乘坐直升机直接来到这里。”
约翰刚一说完,维斯特就变得脸色煞白,他终于意识到,并立刻开始后怕。
而我虽从未表现出自己的慌张,却已经在恐惧中煎熬了无数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