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芳,快点出来,你这个害人精,还不出来,是躲在家里偷汉子啊!”
“啪啪啪”急切的敲门声,像催命似的让人心烦。
沈云芳叹了口气。
“快点出来,再不出来我砸门了!”粗俗无礼的女高音,伴随着敲门声,在屋外持续叫嚣着。
“妈,是陶大娘。”赵秀丽恨恨的说道。
“嗯。”
这个陶大娘是上溪水村附近,远近闻名,不要脸、没头脑,又听不得人挑拨的女泼皮。
上辈子她嚣张跋扈,不把人放在眼里,自己的几个儿媳、亲家全被她得罪光。
导致儿女们不愿和她生活一起,赡养给的钱也不如她意。
因为这些,她天天吵闹,让家人成为了村里人的饭后笑谈。
特别是在她丈夫陶大炮死后,更是艰难的独自生活。
好像千禧年初。
陶大娘摔了一跤,瘫痪在床的她无人问津,饿死在了床上。
据说死状凄惨,皮包骨的身体长满了蛆虫……
自造孽,不可活……
这时的她,不是特让人厌恶,至少她一大家子比较齐心。
陶大娘这时跑我赵家门外面吵闹,后续是……赵秀丽陷入了沉思。
“二娃,你今天惹明娃子吗?”沈云芳抱着有点困乏的赵二娃,轻声问道。
“唔……没……有。”赵明涛努力的睁开快眯着的眼睛,嘴里嘟噜着。
见状,沈云芳交待着: “丽丽,你先给弟弟擦洗下,带着他去睡觉,妈妈出去看看。”
说完,沈云芳把抱着的赵明涛交到赵秀丽手上。顺手拿了根扁担,颠了颠,转身跨门而去。
赵秀丽结束思绪,接住明涛,连忙应道:“好。”
并嘱咐沈云芳注意安全。
赵秀丽拿起帕子,打湿水,三五几下擦洗完明涛的脸、手后,抱起他快速跑向卧床。
明涛被轻放在床上,赵秀丽给他盖好被子后,快速转身向门口跑去。
当跑到大门口时,赵秀丽停顿片刻,想了想,学着沈云芳的样子,从门后拿起一把扫把,踏门而出。
外面的争吵声,越发激烈。
这时,沈云芳倔犟又委屈的声音响起:“陶大娘,我尊你是长辈,不和你计较。
可你说出的话,很伤人,你没有证据,在这胡乱攀咬。
是谁告诉你,我儿抢了你家明娃子的糖,又是谁告诉你,二娃把明娃子推倒在地的。”
“啊呸,”陶大娘朝着地上吐了口痰,轻蔑的看着沈云芳。
“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不需要谁说?也不洗把脸,照照镜子。
我告诉你——沈云芳,今天晚上,你不把糖和医药费赔了,我们没完。”陶大娘双手叉腰,大声吼道。
……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起来,几人成团的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陶大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掉颗针要赖别人赔的人。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又赖上小沈啦?”
“嘘,小声点,我看这次有可能是真的。”
“是啊,赵钱家那么穷,一年到头都买不了几次糖,娃娃小,抢颗糖吃,很正常……”
“正常个屁,小时抢吃,大时抢钱,得好好教育,可不能给村里留下隐患……”
周围的人听了都点了点头,附和着躁动起来……
听到这里,陶大娘一脸得意。
赵秀丽抬头看了一下前面围着说话的人。
张婶、刘婶、李婶……村里的长舌妇差不多都来了。
其中和赵家一直不对付的李婶最甚,中伤赵家说得最欢……
站在外围的男人,也远远的观望着……
沈云芳气得大喊:“你们谁看到我儿抢了东西,站出来说话。没看经过,在这乱说的,我…我撕烂他的嘴……”
沈云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出气,好一会,气才缓过来。
她转头看向周围,喊道:“那位朋友行个好,给我们跑跑腿,麻烦叫下村长来。”
沈云芳:“陶大娘,也劳烦你把明娃子带过来,让村长帮我们问个清楚。要真是我儿抢明娃子糖吃,我给你磕头认错。要不是……”
“哼”沈云芳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我去叫村长,你们不要吵了,等村长到后再定夺。”
母亲感激的看向那人跑远的背影,不再言语。
“哼,狐狸精,等着就等着。我还怕了你们不成……”只见陶大娘白眼一翻,不以为然的说道。
“陶大娘,我沈云芳再说一遍。我尊你为长辈,未曾跟你计较半分。你不要再阴阳怪气张嘴就胡说八道,把人惹急了,泥人也是有血性的哈……”
看着沈云芳以理据争的脸,因为生气,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直冒。
赵秀丽眼睛湿润,心疼了起来。
这样的情景,沈云芳上辈子受了好些年……
周围看热闹的人,依然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劝解。
人性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不是因为沈云芳不会处事,也不是她人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