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青年脸上阴晴不定,他一定知道小平头对姐姐做了些什么。自知理亏的他冷哼一声后,转身回了车间。
不过,这老大爷显然还对姐姐的遭遇一无所知,姐姐又耐心跟他讲述了小平头的所作所为,老大爷这才睁大了眼睛,夸赞我,“不得了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小兄弟你不仅武艺高强,模样还俊,伯伯问你,你是哪里人呀?今年多大了呀?”
姐姐这时打断了老大爷,提醒道,“雷叔,你三个女儿都嫁出去了,你哪还有女儿嫁人呀!”
“不是还有你吗?你也没比这小兄弟大多少,人家帮你讨回了公道,你不以身相许,不地道!”在方才,从姐姐和小平头的对话中,我得知姐姐应该是已出阁或者已有婚约,老大爷应该也是清楚的,他要是故意这么说的,有点为老不尊了。
可看在他年纪大的份上,我打算一笑而过,“老大爷,我是东省人,今年十八岁,算是有了半个媳妇,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您。”
老大爷和姐姐惊讶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老大爷才开了口,“你才十八岁啊!那你比小高小了五岁,不合适。”
姐姐被老大爷说得脸有些红,嗔怒道,“雷叔,这里没事了,您也该去巡视一下,车上人杂,我怕有其他女性……”
……
丽姐应该等我等得也很心急了,我打算跟乘务员姐姐告别。
“小兄弟,你叫我香姐就可以,我怎么称呼你呢!”香姐是位很漂亮的姑娘,眉眼秀丽,香腮如雪,她害羞的样子和林椿学姐有几分相似。
“香姐,你叫我椿回就可以,椿是一个木一个春,也就是香椿树的椿。”下意识地我化用了我和林椿学姐的名字,等我想再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椿回,姐问你你的脸疼不疼啊!”香姐轻轻碰了碰我脸上的淤青,我没有丝毫感觉。
因为在此时,鲜血般的落日余晖通明了香姐的半张脸,我一阵恍惚,忍不住想去抚摸,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把香姐拉入了怀中并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香姐推开了我,低下头不敢看我,然后留了句,“椿回,明天我再来找你,我有事先走了!”就逃一般,推着小车离开了。
我看着她快步离去,心里满是歉意,“来君回,你怎么能看到个漂亮姑娘,就认为是林椿呢!”心里这样想着,我给了自己一巴掌,明天见面时,一定要和香姐好好道歉,毕竟我的动作太出格了,她已有了丈夫,不能让她误会。
……
我回到车间时,丽姐已经帮我泡好了泡面,她看上去不太高兴。
“怎么去了这么久?”她吃了口泡面,便问我,热气使我看不清她的脸。
“丽姐,那我肯定是遇到事了呗!你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就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打算活跃一下气氛,结果丽姐下一句话就把我问住了,并对我展开了审问。
“来君回,明天是不是要和乘务员姐姐约会呀!我刚才泡好面出去找你,正好看到你和那个女人搂搂抱抱的,还说什么明天见,你这么快就把林椿忘了呀!也是,那个女人虽然没林椿那么漂亮,但她还挺像林椿的。”她吃着面,也不妨碍说话,“要我说,明天你就跟那女人再约一下晚上见面,我呢!晚上就会出去,这里留给你们当洞房好不好呀!没人打扰,随便你们折腾!你看你心急的,把人家衣服都撕坏了。姐平常也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喜欢女人的胸,我穿那些衣服,一走近你,你就说什么非礼勿视,把自己伪装成个正人君子,背地里却……”
丽姐的声音尖锐了起来,我知道她是吃醋了,可眼下我也不敢打断她,我只能等她把话说完。
“哦呦,怎么不说话了!好,你不说,我说!在丰县你还得装个好学生的样子,出了省,见到个有点姿色的女人你就想往上扑吧!”她顿了顿,“我现在有点好奇林椿是怎么跟你好上的?不会就跟刚才一样吧!一把抱住人家,亲个嘴,许个诺言,人家就从了你,你这副皮囊可真好用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丽姐,你真的误会了。我和香姐只是碰巧遇到,她也只是感谢我帮她出头而已。”
丽姐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抱着她!”
没办法,我只能把上午我晕车在厕所遇到了香姐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把下午香姐和小平头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最后,又跟她讲,我说的每个字句句属实,乘警雷大爷,那个小平头以及短发小青年都可以作证,当然最好的证据就是我脸上的淤青。
“好!我姑且相信你!”丽姐放下手中的叉子,“现在你没了林椿,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看着丽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哼了一声,“下个站,你下车吧!返程回去吧!我不需要你陪。”
我放心不下她,挤出一副笑脸,“丽姐,以前我是把你当作我的半个母亲半个姐姐,现在,不,应该说几天前,我选择陪你回家乡,就说明了我的态度,我心里有你。”
我这话模棱两可,但愿她不会深究到底。
好在丽姐听了我的话后,脸色缓和了许多。
她轻声说道:“那你以后不许再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了,只能抱我!”
我赶紧点头答应,可实际上,我的心里想的全是林椿,我如果会去拥抱丽姐,也只是晚辈拥抱长辈,不带有任何男女私情。
经过这么一场闹剧,饥肠辘辘的我几口就扫尽了泡面。
“吃慢点呀!你等着,我再去给你泡一碗。”丽姐的态度转变的实在太快了,等她出去后,我这才觉得她今晚有些反常,仔细想了想,应该是我与她相处这么久了,也不曾主动抱过她,结果我却主动拥抱了一位仅认识一天的乘务员,这让她内心感到十分不平衡。
拉开帘子,我看到窗外虚缺的月亮,思念起母亲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