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夫心中暗暗叫苦,他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为了暂时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也只能暂时依从,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更加复杂危险的漩涡之中,这场由嫉妒引发的灾难,正朝着一个更加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王景带着钱大夫,在夜色的掩护下,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处位于城郊的破旧小院。这院子四周荒草丛生,房屋也摇摇欲坠,一看就是许久无人居住,是个绝佳的藏匿之地。
一进院子,王景便将院门紧紧关上,转身对惊魂未定的钱大夫说道:“从现在起,你就待在这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这个院子半步。”钱大夫环顾四周,心中满是恐惧与不安,但也不敢违抗,只能默默点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将白鸟都城完全唤醒,一种无形的恐怖却已悄然蔓延至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城中的百姓们像往常一样,从水井中打水,准备开始新一天的生活,丝毫未察觉那清冽的水中已被混入了致命的毒药。
起初,只是少数几个人出现了轻微的不适,他们感到身体微微发冷,手脚有些发软,还以为是自己昨晚没休息好或者受了点风寒,并未太过在意,只是简单地喝了些热水,便继续忙碌手头的事情。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急转直下。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出现症状,而且病情愈发严重。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佛被一股寒冷的力量紧紧攫住,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即便裹上了厚厚的棉被,也无法驱散这深入骨髓的寒意。紧接着,高热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体温急剧攀升,患者的面色变得通红,滚烫的皮肤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点燃,整个人陷入一种神志不清的恍惚状态,口中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随之而来的是胃部的强烈痉挛,一阵阵地抽搐着,让患者痛苦不堪。他们开始不停地呕吐,起初是胃里的食物,到后来连胆汁都吐了出来,那刺鼻的气味弥漫在屋内,而身体也因这频繁的呕吐变得极度虚弱,双腿发软,甚至无法站立。更令人揪心的是,许多人很快就陷入了昏迷,双眼紧闭,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生命垂危,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整个白鸟都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患病的百姓,有的倒在家门口,有的瘫倒在路边,家人的呼喊声、哭声交织在一起,凄惨的景象令人心碎。
白萍萍的医馆很快便被一片喧闹与绝望笼罩。
起初,只是几个身影踉跄着朝医馆奔来,他们脚步虚浮,面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打着寒颤,却又强撑着互相扶持。还没等站稳,为首的一人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秽物溅在地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酸腐味。紧接着,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有老态龙钟的长者,被家人背着,一路咳个不停;有年轻力壮的男子,此刻也虚弱地弯着腰,脚步拖沓;还有妇女怀中抱着孩子,孩子小脸烧得通红,紧闭双眼,不哭不闹,陷入昏迷。
一时间,医馆前的空地上挤满了人,哭喊声、呻吟声、咳嗽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刺痛着人心。“白大夫,救救我家孩子吧!”“白大夫,求您了,我爹快不行了!”“先救救我娘,她一直吐,已经没力气了!”此起彼伏的哀求声伴随着绝望的泪水,人们相互推搡着,都想让自己的亲人先得到救治,有人甚至为此发生了争吵,但很快又被病痛的折磨压下了火气,只剩下无助与恐惧。
而在这混乱之中,白萍萍和夏木匆忙地穿梭着,她眼神坚定却又带着一丝焦虑,不停地安抚着众人:“大家不要急,一个一个来,我们一定会尽力救治!”
“难道这就是钱大夫的阴谋吗?”白萍萍看着满医馆的病患,心里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