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举着火把,陈教官正在查看吴阳的伤势。龙洋急忙也走上前去观看。
陈教官小心地解开吴阳的衣服。吴阳的手臂,腿上,腹部,肿起来许多栗子大小的脓包。脓包肿胀的似乎要破裂开来,在它们的中间,一律有一个黑色的,锥尖大小的伤口。颜色发黑的脓水从伤口流出,还带着点臭气。
龙洋想替吴阳挤出有毒的脓水,他的手摸上去,脓包有些烫伤。
“不能挤。”女师急忙说,“没用的。让它自然流出还好点。我过去拿药。”
众人都围过来看。吴阳此时,虽然被点了穴不能动弹,另外,陈教官可能也点了他的哑穴,令他不能再发出惨叫声。但他依然是面容扭曲,身上的肌肤也是颤栗不已。那样子,活像是一条已经被开肠破肚的大鱼,不能动弹,却又没有死透,身上又被人抹上了盐——那种痛苦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众人都看的胆战心惊。几个敏感点的人,竟然像是自己也感觉到了那种疼痛,或咬紧嘴唇,或吱牙咧嘴,现出了痛苦的神情。
吴明呆呆地看了一会,忽然发狂,“啊,啊……”的大叫起来,开始发狂似的推搡众人,“都走开,你们看什么,看笑话吗?”声音中带着哭腔。
陈教官皱了皱眉,叫人把他带到一边冷静冷静。孙通、楚奇架着他的胳膊,把他给拉走了。
女师匆匆走来,递给龙洋一个药盒,叫他把药膏给抹在吴阳的脓包上。
在所有的脓包、伤口都被抹上药膏后,吴阳身上的颤栗终于停了,神情也不再扭曲。看来,那种药膏起码有强烈的麻醉止疼作用。
女师替吴阳解了穴。吴阳喘息了几声,睁开眼说:“多谢!”
“你是在什么地方被咬伤的?”女师问。
“在回来的时候,距那个洞口大概有一百多米。”吴阳又喘息了一会,“女师,我发现了另外一个石厅,比这里更大,更平整,可供大家落脚,那里距上面,大概有二百多米的深度。然后,我就按照你的吩咐,赶回来向你报告。”
“你已经做的很好。这次,记你首功。”
“多谢!”吴阳挤出了一丝苦笑,“女师,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胡说!”
女师交代龙洋,要给吴阳喝点水,不能让他吃东西。然后她就拿起药盒,回到帐篷中去了。
有人过来看了看,问龙洋:“他没事了吧?”
“不知道。”龙洋微微摇了摇头。
吴阳闭着眼睛,呼吸粗重。过了一会,他说口渴,龙洋从包袱中取出一个小水袋,递到吴阳嘴边,吴阳喝了两口,便喝不下去了。龙洋怕他呕吐,把他抱在怀中。
陈教官走了过来,给吴阳把了一会脉,又掀开他的眼皮看看,低声对龙洋说:“他快不行了。放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