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爷和父王不同，轩辕王室和辰荣军是死敌，母亲在前，他绝不会允许她再步母亲后尘，她暂时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轩辕王依旧狐疑看着她，“你入世未深，你把猩猩镜给我，我找人打探一下这男子的底细。“

小夭捂住胸口，“外爷，我在外漂泊多年，朋友不多，我相信他。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是辰荣军师相柳，我也万万不会将他交给你们的。”

“你……”因为她一句在外漂泊多年，轩辕王责备的话说不出口，僵住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打探打探，就算他真是相柳，我想杀他也不是那么轻易的。”

小夭依旧捂着胸口不做声。

轩辕王抿着唇，朝外走。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你喜欢他？”

小夭不说话，但他心中也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轩辕王在侍卫的搀扶下离开。

小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猩猩镜从怀里拿出来。

现在外爷还是轩辕王，她还不能让她知道相柳的真容，小夭看了镜子一遍又一遍。

过了几日，轩辕王再次过来。

“小夭，过两日就是你母亲的忌日了。”轩辕王道。

“哥哥都准备好了。”小夭回答。

轩辕王点点头，喝了一口茶缓缓又道：“你母亲，舅舅他们都是为百姓，为人民战死的，他们死得凄惨，死得伟大。”

小夭嗤笑，“原来外爷也知道他们的功绩。”

轩辕王语噎。

小夭继续，“对于别人来说，他们确实是英雄。对于我来说，他们只是抛下我不负责任的人。”

她见过娘，知道娘的苦衷，但流落大荒的这三百年，她早已变成一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

前世，她渴望亲情，万事以玱玹优先。

外爷知道她喜欢的是相柳，便一遍又一遍的嘱咐她，那是玱玹的敌人，不可以，不行，就算是成了亲的涂山璟也比他好。

她也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行，即使痛得彻夜睡不着，她也从未越矩过半分。

这一世，她不想了。

她无力像娘一样，为国而战。

但她想像娘一样，和爱的人在一起。

“外爷，我不会背叛西炎，其他的，我也帮不了西炎。“这辈子，她只想做个自私自利，不为任何人而活的玟小六。

外婆离开前曾让她和玱玹信任彼此，照顾彼此，永不背弃。

前世即使玱玹为了一统大荒，找一个合适的借口进攻高辛，揭露她身世真相。为了将她留在身边，诱杀涂山璟。明明她已经求他了，依旧杀了她所爱之人。

这些在重生前，她望着天上的明月想了一遍又一遍。

她恨玱玹吗？

恨的。

他伤害了三个对她最好的男人，她再不愿见他。

重生之后，她看到玱玹，他还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一个寻找妹妹的哥哥。她想起娘亲，外婆一边又一遍的嘱托，想起外婆用最后的力气拉着他们的手让他们发誓，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会信守承诺，永不背弃玱玹。

但这些都不是束缚她的理由，她爱谁，想嫁给谁都由她自己决定，谁也无权干涉。

“好。”轩辕王稍微放心，顿了顿又道：“相柳是个人才，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归顺西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