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子接过药,悲伤中带着一抹欢喜,转身撞见正端着东西的甜儿。
甜儿看着药,目光流动,“这药你留着吧,我忙活了大半辈子,早点休息也好。”桑甜儿将做好的饭菜放在桌上。
“没有你,我一个活着什么意思。”串子道,他握住甜儿的手,“等,等木叔百年之后,我就带你离开回春堂,这些年我虽然偷懒耍滑,但也存了不少银子,到时候我们每日去酒楼里吃,衣服请隔壁阿婆洗,再也不要你做一点事。”
桑甜儿被他说笑了,“既然这样,那这药更加得你吃。”
“你吃,我身子骨还硬朗。”串子道。
“好了好了,一瓶药那么多,你们一人吃一半。”小夭在一旁含着笑道:“我只是手头上暂时没有了,等过几日我炼好了,再给你们拿。”
串子和桑甜儿惊喜,连连道谢后挽着手离开。
小夭关上院门,换了身舒适的女装,两紧紧束起头发散落,坐在院子的竹椅赏着月,吃着串子送来的东西。
这回串子舍了本,送来的酒是这镇上最香最烈的。
小夭撕下一个鸭腿,咬了几大口,一口就咽下,这感觉真是快哉!
小夭一口接一口,她喜欢现在这种自在的感觉。
前世,她饮的酒都是清淡香甜的,她却常常从里面尝到苦涩。
现在的酒明明那么烈,她却尝到了一丝甜意。
一瓶酒见了底,小夭倒了倒酒瓶,叹道:“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一阵雪花飘过,相柳出现在院子。
小夭醉眼朦胧的看着他,笑道:“没什么好可惜了。”
“夜里凉,我抱你你进去。”
小夭恢复灵力起,身子骨早已经不畏寒了,她还是乖巧的勾住他的脖子,任他将自己抱起。
次日醒来的时候,相柳已经回了山中。
小夭有了足够的银子,买了一大堆药材,回春堂那些空荡的药箱也被她填满了。
串子的儿子像极了他,在医术上没什么天赋,好在他还有一个女儿,名为霜儿,生得漂亮又很聪慧,跟着甜儿学了不少东西。
小夭看中了她的天赋,无事时便会耐心教导。
桑甜儿恰巧看见了这一幕,端着茶水的手指微微颤抖。
霜儿抬眸便对上母亲蓄满泪水的眼眸,“娘,你怎么了?”
桑甜儿放下茶水,拉起身上的围裙擦了擦眼睛道:“先生,好像我一位故人。”
小夭挥了挥手,道:“叫什么先生,甜儿可唤我一声玖哥。”
茶水没过杯沿,在桌上流下一大片水渍,甜儿未察觉分毫,看着小夭颤抖着声音喊道:“玖,玖哥。”
“唉!”小夭大笑,端起被她倒满的茶,边喝边道:“过几日我又要离开一段时间,老木的药你要嘱咐他按时吃。”
桑甜儿恭敬道:“好。”
她不知道六哥为什么换了容貌和身份,但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相柳忙完山中的事情,两人乘着一艘小船。
小夭看着相柳,“你说我们两个男子,让河两岸的人瞧了多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