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什么都没说，将小夭紧紧搂进怀中。

隔了一会，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将她手上的酒袋给夺了过来。

小夭疑惑的抬眸。

“你娘说……你有了身孕，有身孕是不是不能喝酒？”相柳道。

小夭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抬眸看向相柳，“他还小，没关系的。”

“不行。”相柳强硬的将酒收走了。

“那你喜不喜欢小孩？”相柳的性子，不像是会喜欢小孩的样子。

相柳目光看向别处，淡淡道：“你喜欢就行。”

小夭皱眉，“你不喜欢小孩？”

相柳没说话，小夭珍珠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相柳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拘谨，“你现在怎么说着说着就掉眼泪花，我又没有过孩子，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小夭瘪着嘴，擦了擦脸上的泪花，“我也不知道，我只要想到我的孩子爹不疼，我就鼻子泛酸。”

“疼，我一定会疼她的。”相柳道。

“那她想口渴了。”小夭道。

相柳看着她，眉头一皱，将酒收进袖子中，“你想都不要想。”

小夭情绪来得相当快，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连串落下。

相柳不知道小夭怎么情绪波动怎么这么大，偏偏又被她耗得毫无办法，只能让她浅尝。

两人出来不远，撞上了另一片扁舟。

高辛王一身素衣，从船舱里走出来，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小夭，笑得温柔，“是不是有什么要跟父王谈谈？”

小夭点头，松开相柳的手，跟随高辛王一起走进他的船舱。

高辛王洗了杯子，给自己和小夭倒了一杯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见过你娘了？这些年她还好吗？”

“不好。”小夭如实回答，“但她已经离开了。”

高辛王点点头，“我在五神山察觉这边有异动，便已经知道了。或许，这样对她来说才是解脱。”

娘现在不用再受烈日灼烧之苦，又和父亲在一起，应该是她最开心的事了。

“你......都知道了。”一向淡然稳重的高辛王，再问出这句话时，竟有那么一片刻的忐忑。

小夭笑道：“爹说的是哪件。”

“你......”

“我什么都知道，知道我的亲身父亲是赤宸。知道当年娘向你求过援兵，却被你拒绝了。”小夭道。

高辛王放在茶杯旁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掌心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小夭屈身，握住了他的手。

“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我是从很久很久以后回来的，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但我真真切切的回来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我都经历过，我知道我的父母，知道我的母亲在这里。我更知道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你一直将我捧在手心里疼爱，上一辈的恩怨我不懂，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身爹爹。”

高辛王眼眶微红，紧握着小夭的手，“你还愿意做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