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洛愁眉不展,摇了摇头:“不,教授。我想现在的问题更多了。”
邓布利多似乎看出了斐洛的顾虑,于是说道:“没关系,等回去的路上可以慢慢说,关于摄魂怪的事已经算是解决了,摄魂怪丢失的问题已经被归类到神秘魔法事件。”
斐洛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学校了吗?”
“当然。”
邓布利多带着斐洛离开了魔法部,一路上不免会有人上前来与邓布利多攀谈,邓布利多也借此机会将关于摄魂怪事件的结论告知众人。
当他们得知神秘事务司的那位司长亲自出面后都是啧啧称奇,毕竟那位可是魔法部有名的怪人。
而且能够被归类到神秘事务司的案件大多都是人们无法理解的特殊事件,而且由于他们研究的特殊性,很多事情的结果都不会对外展示。
久而久之人们对于涉及到神秘事务司的事也都选择闭口不谈。
离开魔法部后,斐洛和邓布利多走在伦敦的街头,两个巫师的装扮与周围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好在邓布利多已经提前施展了麻瓜屏蔽咒,麻瓜们是不会注意到他们的。
“虽然现在的时间有点晚了,但是我想我们可以去破釜酒吧吃点早饭。”
邓布利多提议道。
斐洛对此倒是没什么兴致,那个奥尔特加先生对斐洛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邓布利多看出了斐洛的心事,于是主动开口道:
“伊戈尔·奥尔特加先生,距离我第一次见到他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
斐洛抬头看向邓布利多,眼神中充满震惊,从奥尔特加的声音和那一点点能看到的上半张脸来看,他怎么也不像是六十多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点没变,只是那根魔杖竟变成了那副样子。”
邓布利多颇为唏嘘,虽然他与奥尔特加的接触也不多,但是任谁也能看得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斐洛将自己跟奥尔特加离开后发生的事全部对邓布利多讲了一遍:“教授,您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欺骗魔法部吗?”
邓布利多摇摇头:“倒也不能说是欺骗,只不过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多。”
“放轻松吧斐洛,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一个意外,你的魔杖本就非同一般不是吗?”
斐洛还是有些失落,越来越多的谜题都在堆积着,而自己却无力去寻找答案:“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符文之间的共鸣,尽管很微弱,但是我可以肯定是存在的。”
邓布利多点点头:“关于符文的事,还是要跟尼可商量下,他知道的比我多得多。”
斐洛苦笑一声:“勒梅教授总是不肯告诉我更多事,或许我距离真正掌握符文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吧。”
邓布利多听后难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想他一定对你说过,一个问题的答案最终会将你引向另一个问题。”
斐洛也笑笑:“没错,我曾经以为这只是一句安慰我的话吗,但是发生了一些事后,我觉得勒梅教授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教授,为什么关于符文的事没有在魔法界流传开来呢?”斐洛问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疑惑。
邓布利多眯了眯眼看向远方:“其实在我见到你和艾莲娜之前,我对符文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那颗魔法石上,尼可此前一直有意回避这件事。”
“而且我能感觉到,尼可最开始也不能确定你是符文的拥有者,毕竟这种东西在整个巫师历史上出现的次数都不多,像他那样活了六个世纪的存在都只见过寥寥数人。”
“或许符文能力的觉醒要比想象中困难得多,而且想要真正掌握这样超乎寻常的能力,其背后一定有着我们不知道的代价。”
斐洛一怔,从他意识到自己的能力直到现在,除了极少数的几次暴走之外,他还从没察觉到自己使用力量付出过什么代价。
邓布利多笑道:“或许尼可还没有跟你说过,你的能力还没有完全觉醒,甚至于符文还是不久前才真正显现的。”
斐洛自己也能感觉到自从那晚在尼可的炼金室里感觉到符文共振之后,此前一直围绕在自己身体外的精神能量已经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自己体内更为精纯的符文能量。
邓布利多捋了捋胡子:“要理解一位老人,斐洛。”
“他知道的未必有你想象中那样多,我最近越来越有种感觉,趁着我还能动的时候多做一些事,当我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我希望我可以没有遗憾的离开。”
斐洛听着邓布利多这番话心里也被触动,他轻声说道:
“以您这体格,不说六百年,两百年肯定没问题的。”
“哈哈哈哈。”
邓布利多开心的笑了:“即便是一些痴迷于追求永生的巫师,他们最终也没能活到我这个年纪。”
斐洛点点头,这是实话:“或许是您心态好的原因,在麻瓜世界也曾有过许多对长寿老人的报道,他们普遍心态不错。”
“有时候我都担心斯内普教授,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昏暗的实验室里,时间长了早晚心理要出问题的。”
邓布利多抚须微笑道:“别看你们斯内普教授总是板着脸,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比你想象中要疯狂的多。”
“他也曾因为一些事情进行过禁忌的研究,但是好在最后幡然醒悟。”
邓布利多虽然还是笑着,但是眼神中却说不上是喜是悲。
斐洛当然知道斯内普进行过禁忌研究,直到现在他的办公室里都放着一些危险的东西。
而且在跟随斯内普学习的过程中,斐洛很明显的能感觉到,斯内普对于一些大众普遍认为属于危险、邪恶的知识持有另一种态度。
就像是麻瓜世界中存在的一种说法。
真正危险的从来不是武器,而是使用武器的人。
“教授,您认为追求永生是一个危险的想法吗?”
邓布利多没有因为斐洛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而感到诧异,似乎每一个天赋凛然的巫师都无法避免的产生对这个问题的追问。
邓布利多沉思良久,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敷衍斐洛:
“关于生命的思考从古至今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都不曾停止过。”
“永生、复生...这些虚无缥缈却又十分迷人的话题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人们的脑海中。”
“年轻时我也曾萌生过许多危险却又称得上宏大的想法。”
“即便是现在,我也无法保证我不会陷入这些危险而又深刻的事物中。”
“但是当我走过许多条弯路后,我终于领悟到一件事。”
“这个世上真正值得我们去感悟、去追问的,”
“只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