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砚回到私宅,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书房里,他回忆着玉青王说的话。
如果这些暗探都是他们安插在百官中,还将太子的动向了解的如此清楚。
说不定玉青王对皇位也感兴趣。
可这么多年,玉青王与皇上的关系日渐亲厚。
看来他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若不是无意间发现,恐怕会更加危险。
看来玉青王早就开始准备,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那今日周晓的死跟他会不会有关系。
如果他故意挑起争端,他们两人未必是他的对手。
“主子,南疆的信到了。”
皓白站在下首,将信封放在书案上。
思绪被打断,他拧眉看着手中的信。
“太子果然出事了。”陆清砚喃喃道,他没想到那人说的居然是真的。
而且消息居然比自己还要提前收到,看来此人实力不容小觑。
到底是谁?
大理寺牢狱。
陆清砚手里拿着烛台,走到最靠里的位置,幽暗的牢房里,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和潮湿发霉的味道。
暗室里关着的是阿科多。
听到声音后缓缓抬起头,昏黄的灯光照着满脸血污的人。
角落里的人,双手双脚被粗重的铁链拴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茫然的看着陆清砚。
“陆大人,我该招的都招了。”
“本官当然知道,不过有些好奇,你们往朝中大臣府中安插人有什么企图。”
阿科多没料到他会查到这里,不等他回答,阴翳的声音再次传来。
“看来,你还有所隐瞒啊…”
短暂的停顿让阿科多浑身颤抖,连带着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已经体验过陆清砚的手段,若再来一次,恐怕没命活,急切道。
“安插人手是为了控制朝臣,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这一切都是黑鹰安排的。”
他的回答和陆清砚想的一样,本以为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看来这个黑鹰藏得够深。
只是这个黑鹰到底是玉青王,还是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每次都戴着面具,恐怕除了玉青王没人知道他是谁。
江寻年这几日一直在顺着安插人手这条线索往上查。
但这些人十分谨慎,每次地点都不一样,但都是出自京中各大青楼,或是外来投亲之人。
根据阿科多提供的据点,他们蹲守几次,并没有收获。
恐怕那人早就察觉,阿科多被捉,虽没有被公开,但朝中不少大臣都知道。
从牢狱中出来,陆清砚换了身常服,皓白正伺候他洗手。
江寻年脚步焦急的从门外走进来。
“先前你让我盯着的人,又有动作了,往中书令周大人身边安插人了。”
听到他的话,陆清砚的手一顿。
“中书令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他们也能安插进去?”
“我原本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那女子本就是中书令的外室,并且于前些日子刚刚诞下一名男婴。”
江寻年神秘兮兮的凑在他身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