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晚辈，该有的礼数还是少不了的，姜铁龙单膝跪地拱手道。

“你就是晋阳王的儿子，果然是练武的好材料。”

剑圣蒙着脸，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眼神充满睿智光芒，只看一眼便知姜铁龙的天赋。

“剑圣前辈过奖了，晚辈虽有些天赋，可因为种种原因，之前并未学习高深武学，要对付柳生一剑颇为困难，请前辈不吝赐教。”

云月不由得侧目，此刻的姜铁龙表现得彬彬有礼，和刚才那副嘴脸判若两人，颇有些风度翩翩的意味。

“你不必谦虚了，当年雪山之颠一战，我伤了心脉，已武功全失，目前也只是清修一些理论而已，未必能够帮得上你。”

剑圣在说话的时候，眼神平静毫无波澜，足见心胸之开阔，毕竟有剑圣称谓的人失去了赖以成名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够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

“前辈也客气了，晚辈听说柳生一剑是扶桑第一高手，您能击败他，已足见其武功卓绝，晚辈受到您的指点，定然受益匪浅。”

剑圣笑了笑，问道：“你可知柳生一剑最为可怕的招式是什么？”

“晚辈就和他交手半招，并未有深入接触，只觉得他的剑法出神入化，晚辈愧不能及。”

“你错了，天下无论什么样的招式，只要是人创造出来的，就一定会有破绽，柳生一剑也不例外，但他最为可怕之处，就是足以弥补招式上的缺陷，那就是死意。”

“死意？”

姜铁龙不明白了，虽两世为人，却从没接触过武功的高级境界。

“所谓死意，就是必杀之信念，剑出，人死，毫不留情，当年我与他一战时，已充分领教过了，他每一次出剑，都带着至杀的意志，足以令人胆寒，心生恐惧时，便不可能取胜。”

“难怪在和他面对面的时候，就感觉到浓烈的杀气。”

姜铁龙点了点头，回想起来不由得心有余悸。

云月对此感知的更加明显：“当时柳生一剑出现在我背后时，就被他强大的杀气震慑，甚至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原来是被他的死意压制。”

“一把至杀的剑，是无可匹敌的，因为世上没有人真的不怕死。”

剑圣背负双手，目光深邃而遥远，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年那巅峰一战。

“师父，柳生一剑的死意如此恐怖，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云月忍不住问道，她竟隐隐为姜铁龙担心起来。

“世上还有一种意志，足以对抗死意，那就是战意，为何而战，决定一个人的上限，为得人越多，为得人越重要，战意就越强，足以抗衡柳生一剑的死意，世子，你为何而战？”

姜铁龙颇为无奈的回答：“晚辈不想说慌，我不知道为什么而战，如果真要想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被陛下逼着和柳生一剑打这一场，您这么一说，我好像没什么战意。”

云月一阵无语，师父这番很有哲理的话，对他毫无作用.......

剑圣也是微微错愕：“那请问世子，你可知道剑是什么，剑道又是什么？”

姜铁龙无奈：“前辈，晚辈以前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