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如果芥川先生知道了这件事的话,一定会连夜打出屏幕过来追杀你的,五条老师。”
禅院真希默默瞥了一眼,十分跳脱的五条悟,然后开始吐槽。
“诶?难道老师不是世界上最棒的老师吗?”
“悟,人要有自知之明。”
夏油杰带着淡淡的微笑拍了拍自己身旁挚友的肩膀,无事互相插刀,这早已成为两位挚友的默契和乐趣。
【在告别之后,他们两人继续前进,越过了差不多第十层,不说四处的警戒人员了,就连一点物体发出的声响都没有。
不要靠近入侵者的命令已经传达给了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如同巨大的坟墓一般,寂静的黑手党大楼内部只回荡着两个人走路的足音。
“凭借你的权限,可以上到第几层?”
“直到最上层。”
“看来在下是选对了胁迫对象啊,只是一瞪眼,便能让那些黑衣人闭嘴,这点你比外表显得更有资历,你加入黑手党多少年了?”
敦没有应声,只是沉默的看着芥川。
“不说的话也可以,但不要忘了是在下心情,现在立刻就可以拨通给少女送葬的电话。”
“住手,我说……四年半我加入组织是四年半年前的事。”
“四年半?……加入的理由是?”
芥川眯起了眼睛。
“被某个人招揽了,在逃离孤儿院,在山野徘徊无助时,他说,只要加入黑手党,就可以给我想要的东西。”
“招揽你的人……是如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太宰吗?”
“是的。”
敦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如此,和四年之前黑衣男人出现在下面前的时间大致重合上了,那个时候他没有选择在下,而是选择了你。作为新的部下。”
“选择你加入黑手党?无法想象。”
“确实在下,不可能加入黑手党的黑社会的人,全部都令人作呕,要问为什么的话葬送了我同伴的姓名正是——”
说到这里,芥川闭上了嘴,没有说完的话,余音回荡在了空中。
“如果太宰先生邀请的不是我,而是你的话,或许一切就不一样了,但现实不是那样的,那个人的头脑中存在的一切都是必然,所以你也救不出你的妹。”
“你说什么?”
“那是必然,不是么?刚才你侦探社的同伴说了,好人一定会选择救出妹妹,然后两个人一起活着回来的。这句话本身可能是对的,但是你无法成为好人,一眼就能明白。”
“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即使收回真相也不会改变。身处这个世界,即使你不愿意,也能明白别人的善恶。把少女作为人质进行威胁,眼里只有一己私欲,目的也不过是转变了破坏的欲望。”
“这是你证据,就是你闯进这座建筑,即便说过交出首领带,路上最上层,但却一次也没有说过带我妹妹过来,其实这才是你最应该说出来的话,被替换掉了。”
“目的,欲望。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无法救出妹妹,永远。”
“不是这样的!”
异能的布条扩展开来,将敦全身都钉在了墙上,同时他的拳头挥落在了敦的脸上。
一拳一拳一拳,敦的嘴唇裂开了,血沫飞溅在墙上,他的身后巨大的布片凝结成一条,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长枪。
“去死吧……!”】
“悟,对于这个,你怎么看?”
夏油杰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含盖着淡淡的笑意,将视线停留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我收回刚才的话。”
五条悟扶额。
不要那么容易的就被情绪化,这也是曾经从太宰治那边学来的道理吧。
那种人总是可以在各种各样,除了战斗方面的问题上教他们许多东西。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们事先注意到了,然后根据太宰治的做法作为修改而已。
“不过,中岛先生说这句话却莫名的有道理。”
“肯定啊,你没看见芥川已经被忽悠到了吗?”
“这个跟忽悠没有关系啊!”
“等下,但如果是四年半前的话,中岛敦是不是才13岁多?”
“……”
“我可以举报港口黑手党拐卖儿童吗?”
“拐是拐了,但是至少没有卖呀,这个应该算是雇佣童工吧?”
…………
“为什么不能算是绑架?”
“可能是因为中岛敦或许是自愿走的,也说不定。”
【“住手哥哥!”
一个凛然的静谧的声音回响在建筑之内。
芥川停下了挥拳的动作用,仿佛看见了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样,望向声音的方向。
那里站着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女性,那是一位悠长的黑发,扎成一束的安静的女性,太过于安静,以至于存在感很稀薄,与其说是活生生的人,不如说仿佛就是场景中生成的图像一样。
“银。”
“你为什么要来呢?哥哥?你要是将我带走了的话,我们一生都会被港口黑手党追杀。”
“在下不在乎,无论前方谁来阻挠,无论未来有什么阻挡,在前方在下都一定会救你回来。在下曾经起过誓。”
“说的是呢,哥哥,你就是这样的人啊。”银脸上浮现起来淡淡的忧伤说道。
银走到了芥川的面前,芥川张开了双臂,银扑进了他的怀中。
“隔的太久了,但是在下终于还是将你救回来了,弥补了四年之前犯下的过错。”
“不并没有挽回哦,还什么都没做。”
芥川的表情更加扭曲痛苦了,他推开银,银没有踉跄一下,像一个小动物一样,蹬脚跳起往后退,去芥川捂着腹部,在他的侧腹上擦着一把如同闪耀的流星一样的银色短刀。
“银,为什么?”
芥川透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道。
银静静地站着,凝视着兄长的脸,然后说着,“正如首领说的一样呢,你刚才对敦先生动了杀意,明明他是为了救出我而必须要的引路人。”
“不是的!那是因为……”
一短刀刺中的伤口流出了赤黑色的血,弄脏了芥川的衣服。
“对于哥哥而言,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其他的任何人怎样都无所谓,你关心的只有你自己。”
“不,不是的,在下在下是前来救你的。”
“不,因为那一天的情形也是这样的,那一天,哥哥被愤怒和复仇冲昏了头脑,为了抹杀掉逃犯而奔进森林中就消失了,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抛下受伤的我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