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都知道为何如此盛大,薛秋鸿也亲口与薛屏岫讲过。
芦地已经降了,就在二月下旬的时候。而薛秋鸿原本预料的就是三月左右芦地尽降,而他与梁国那位暴君,有同样的野望——真正称帝。
但他可舍不得委屈自己弟弟,这对夫妻认定了他们的宝贝弟弟值得拥有一个最盛大的成人礼。
他的计划是第二天,冠礼第二天的宴会上,正式宣布改国为朝,正式从称王改为称帝,从此史书翻开新的一页。
所以正常冠礼应当为一天或三天,他却说的两天。听着这数字有点怪,而大臣们又要疑心是半个太子的规格,还嫌喧宾夺主,又不够正式仿佛家宴上随口一提。
薛屏岫只是为兄长高兴:“哥哥嫂嫂选在我成年第二天,那我以后也要跟哥哥嫂嫂一起留名千古了。”
于是惹得他嫂嫂直喊乖乖,把他抱怀里揉,而他哥哥将妻子弟弟一同拥入怀,再加上长子,一家五口便是全世界。
————————
使团入京时,是在三月初一。
[……所以男女主才是男女主啊。]当他看过完整的原剧情,再看到打扮精致的他国来使,恍惚中觉得世事变迁真是奇妙。
【宿主?怎么了?】
[没什么。]
这些他国皇室都是性格高傲桀骜之人,即使如今处于弱势,他都觉得有些像最开始那个自己。
谁能想到仅仅二十年前,如今的两大霸主,一个只是平庸无奇并不出色的北方小国,而尹国更是五大国中最贫弱的一个呢?
但他现在看到的不是那光鲜亮丽高傲的皇室,却看到了他们身边的侍从,与尹国的百姓气色不同,卑躬屈膝恭恭敬敬地就跟在身边,不同于他们即使另有所图也把头昂得高高的主子,他们从遥远的城门口到近皇宫的大街上,始终没有抬过一次头。
要是以前,他也看不到,而记忆里太过遥远的幼年,这里的宫人也曾那般模样,只是很多年看不到了。
看着那浩浩荡荡去城里下榻的北陈使团,薛屏岫倚着皇宫最南端的城楼,在不许人随意上去却视野最好的窗口探出头去笑,分明是笑他们时移世易,却没有半分讥笑的恼人,反而让北陈骑着马的二皇子一时间失手撒开了缰绳。
他却转身就回去了,没看见那狼狈摔下马的二皇子,顾不得疼还在指着他刚刚出现的窗口问接待的小吏:“恕我冒昧,敢问大人,方才那窗口处是宫中哪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