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后来的故事,旧友一生如何,都像是一段天方夜谭,他连对那段时间定位都无法……
心里的悲痛每当此时也是要来侵扰他的,寻常事观之而内心悲恸,身无实体而几欲呕血,好在都是在未脱出时,不至于吓家里的孩子一跳。
等他在许多明暗的片段里挣出去,记下了许多不知多少年前寒妙宗内的布置并故友音容笑貌后,终于离开混乱的记忆醒过来,就眼前一黑又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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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醒过来,这一觉不算长,却也睡过了堪称北地盛会的招亲。
金天鸣倒是没有惊讶,毕竟他的这位戒指前辈一直是相当虚弱的模样,没有身躯凭依的修为虽不是他可以看穿,但也后继无力如无根浮萍。
更何况每次回忆起什么,更是脆弱如病美人,易消逝。
这次一睡十余天也是常态,只是醒来后那怅然若失的模样,极少见他有这副姿态,虽然知道这位“器灵”也可能离他而去,但是往日里的映像都是端庄长辈,又安静,只有讲到许多知识时会话多,这种流于表面的脆弱模样更是少见。
倒会叫他想起母亲万寡妇,绣得眼昏花泪流不止时也是相似模样,躲着他不叫小辈看见。
金天鸣见熙明醒了,便为他讲述了这些天的见闻,另有他后来又在春来集捡漏的若干看起来不出奇的物件。
这次果然葛明就是去陪跑的,他虽只能算中上,却是个适合入赘的身世,为此若是当真拣中他倒合适。
可惜他在控火精细度上比另一位南境朱明宗的核心弟子输了一筹,后来那位弟子与其余人继续竞争,是一位九阳之体的散修拔得头筹,又与新娘子很是契合,婚宴定在了开春之时,而比试后寒妙宗又摆了三日筵席,做足了姿态。
“傅玄幽呢?我瞧着你与他比那葛小子还投机些。”左一言右一语点评了半天,薛屏岫忽然发现小孩没提到那位萍水相逢的天才,先前讲集市时还说同游,结束后怎么一句未提?他晓得这孩子不是这个性子,言语之间也没有避讳过,便点出了这个人。
“人家是大宗门弟子,自然日理万机,与我这个散修没什么好说的。”薛屏岫懂了,是说人家主动抛下的他,或许前一日还随口邀约明日同游,第二日就匆匆离去了。
这话酸得老人家心都颤了,要说没意思他是不信的。但是人家主动不要他家小孩,虽说宗门弟子生性高傲,难免为天鸣难过。
与他说完这几日之事,他便翻阅那几样蒙尘之物,又去找出最适合保存的各种盒子放在合适的位置规整去了。
而薛屏岫阅遍百万小说,也未曾想过那日别过少年真就是金天鸣的正缘,更想不到会在那种情况下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