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是星际风与东方韵味、西方典雅的结合体,大气不失雅致、古朴而不失时尚的装扮令人眼前一亮,不同于二楼的奢华,不同于三楼的肃穆,不同于四楼的秀气柔美,卓家别墅的五楼展现了布置者对古文明和现代风尚的绝佳运用,可以说是炫技到了极致的地步,难以界定在一种风格内,最终只能评价总体风格为“大气”,却能讨好几乎所有见到这种装修的人。
但是走过走廊,随手被拉开门的房间却顶多能称之为“留白”,显示出未装修完的模样,本有的一些硬装还未被巧妙地掩饰,整个屋子里没有一件软装,连一件家具也无,显得很突兀。
可是卓容成才不在意,他像一只轻快的鸟儿一样,保持着仪态又轻盈得要飞起来一样,在走廊的地毯上好像在跳舞,忽地一下就到了最前头去,哗啦一下拉上了唯一的窗帘。
即使如此,他毫无遮掩的瑟缩,大方坦荡,仿佛这和餐桌上谈话没有分别;但也是他,拒绝在餐桌上谈论,又强硬地要求了许多次,终于磨来了这次秘密谈话。
即使拉上了窗帘,不透人但并不遮光的窗帘还是尽职尽责地让光充盈这个空间,这块灰蓝的花边绸子使得溜进来的光蓝莹莹的,为房间蒙上了神秘而平静的色调,正如深海,又如有大气层的星球那漂亮的晴空。
屋里没有家具,谁都只能直接坐在红褐色的实木地板上,使得这些家庭成员的距离拉近许多。
军旅出身的三位哨兵即使坐在地板上,也依旧板正挺直,丝毫没有放松,显得那种家长的威势更加炽盛。
而年轻的两个青年人,做弟弟的端庄而乖巧,坐姿端正但不如祖父和父辈那样严肃;做哥哥的姿势却很放松,又不太过肆意而失礼,出于他以往的娇纵姿态,长辈们也没有苛责他的仪态不够标准,尽管这两个长相出众的孩子坐姿各有各的好看,又都尚有几分年轻气在里头。
卓容成虽说神态并不严肃,但是他却很是认真,在四个人一齐的注视下开口。
他先论述了即视现象这个玄之又玄的生理现象,又提到了古地球时代的预知梦、重生小说——当然,重生小说这个他是在图书馆里查到的所剩不多的资料,没有拿现代的阅读记录说事——从先知的古老传闻,到散佚在历史里又有近况可查阅的记录:“即视现象通常被认为是记忆与认知的一场联想梦幻,至今并没有科学依据证明人类的大脑如何产生这种现象以及是否真实。”
“从古地球时期久远的古希腊时期不幸的天鹅公主卡珊德拉①,兼具卜算之职的东方先秦时期太史至后来更名的钦天监……至今并没有实证说明先知的预言准确性如何,也有许多先知的预言被记载真切成真。”
“由此可论述,所谓的预言,难以推测真实,却不能完全否定与承认,许多事情因为历史记载的遗失、年代的久远与科学的限制而无法证实真伪。”
说到这里,卓容成说了这许久,他无需细看,就知道只有堂弟真切听懂了自己的说法,而祖父和父亲二叔大约只是听懂了结论,碍于面子没有直接催促他不要废话,目光却微怒地盯着他,利如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