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只有那一封待宣布的遗嘱,其他的都锁进柜子里,成为了不重要的信息,而这里的几份文件也没有光标,本该是富商字迹的地方却截然不同,明晃晃昭示着未曾言说的线索,一个彩蛋。
富商的床头柜里有一个光标指着的盒子,需要填入一个中文的地名才能解开。
祝松江找了找,最后在另一边的柜子里找到填字游戏,根据填入的字母,对照另一张对照表,得到五个词“南国”、“多半”“佳人”、“中原”、“名士”。
“南国佳人多塞北,中原名士半辽阳”,这句诗指的正是清朝大名鼎鼎的“文字狱”。
这句诗是康熙时候的诗人丁介所写,距离星际时代多少年,连旧时朝代的名姓都要湮没在历史长河里,诗却因着直观与锋锐留下来了。
祝松江坐在床头,他得到了答案,却没有写,只是轻声背诵着:“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宿昔齐名非忝窃,试看杜陵消瘦。……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词赋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魄相守。……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比似红颜多命薄,……”一直念完了顾贞观这两首金镂衣①,他才住了声。
他好像失了力气,亦或是同纳兰容若一样被这两首词一样感动了,好一会没有动静,只有眼泪簌簌落在衣襟上,又从缀满妆饰的胸口衣料里滑走了。
另一边艾格尼丝也吓住了,于是那纳米摄像头就在人泪眼朦胧时凑近了拍,那断断续续的气声,那梨花带雨的姿态,真好似少女轻愁一般,美得惊心动魄,只叫公主发愁这样一段怎么舍得减掉。
好一会,他才用配饰里的绸子手帕擦干净了泪痕,祝松江本来就没有带妆,只是眼角一抹红,眼里的水雾朦朦胧胧。
“这是和谜底同朝代的另一位诗人顾贞观怀念故友的词,”他一边手指飞快点下了“宁古塔”,另一边讲着那个湮没在历史里头的故事。
等到故事讲完,就连盒子里的拼图都已拼凑完整,那些拼凑完整的拼图发出亮光后随即黯淡,转换为了一封已被破译的密文。
他看着上头荒诞故事,突然轻笑出声,在镜头前读完那个故事后,毫不犹豫地掰碎了屏幕,那屏幕于是便成了一块一块破碎的东西,在盒子里碰撞发出玻璃碰撞的清脆声响。
线索得来太过容易,真叫他觉得有意思起来了。
他带走了两件线索,那份文件在他发现并点出来后也已拥有了蓝色的光标,这个可爱的小彩蛋足够惊喜。
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交际花的房间。
许是因为之前那把匕首太吓人,怕再有什么利器会不小心碰到,之前险些被毒匕首割伤的经历让众人远离了这个看起来并不明显的房间。
而除去侦探可以出入所有房间外所有人只能出入自己搜查的房间,也就意味着不能进入本身份的房间。
毕竟就算有些人自然而然在意输赢,他们终究不是局中人,而只是在玩剧本杀,太过逼真的危机总是能吓退人,哪怕他们现实生活中过得并不轻松多少。
同样,交际花这个角色,看起来很是简单,而实际上虽然复杂却也与主线相差甚远。
祝松江拈起一枚蝴蝶结样式的胸针,这枚漂亮的珠宝上镶嵌着似曾相识的花纹,果然——
交际花是一条背景的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