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港口依旧忙碌,许多肌肉粗犷的工人正在用各种方式把货物高高堆叠到独轮车上,再推着小车一路小跑送到用于运输的、更加大型的车上,即使是这个时间点,将近入夜也没有停下一天的劳作。
一开始的借口就是曼迪拉克,所以斯凯拉绝对无法推脱,但是对于他们在这里待了多久,可就大有文章了。
毕竟曼迪拉克的领主轻易不离开领地中的城堡,宛若高塔公主般的作风和他过去六年间没有任何古尔德郡外的传闻非常符合,而按照社交礼仪,没有主人陪同怎能轻易前往?
而之后的三天社交,也是将就堵一下随行官员的嘴,他们可没有让斯凯拉招待的资格,古尔德本地的官员都不住在萨林斯堡,他们自然也不能住进去,但是待了多久这件事,始终留在船上的他们还是非常清楚的。
等到了曼迪拉克,一个晚上能干什么?伊丽莎白本就是打着帮助斯凯拉招待外国皇室的理由前来古尔德,斯凯拉不出萨林斯堡,曼迪拉克处的招待自然由这位公主与斯凯拉亲自安排的官员一同准备。
夜间参观的工厂、当地富豪贵绅都来参与的舞会,这便是一个晚上的全部了。
离开了萨林斯堡,在外面他们依旧完美得无可挑剔,再瞧不见私底下的畅所欲言与那日交流魔法时的青涩与天才,只是一个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权贵。
这一夜,曼迪拉克依旧灯火通明,而有一个没有进入舞会转而继续自己灯红酒绿的富豪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新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第二天报纸沸沸扬扬,伊丽莎白还礼貌性的挡了一挡,没有让加拉德瑞尔看到旅店门口报童手中的报纸标题。
一直等到他们登上帆船的时候,萨林斯堡中斯凯拉依旧昏睡着,老管家没有叫醒他。
之后直到皇帝质问斯凯拉为何不陪同加拉德瑞尔与霍提里克前往曼迪拉克访问时,斯凯拉病重卧床的消息才被皇帝得知。
于是,还有什么话能说呢?
当天使臣离开后,斯凯拉就将一帮萝卜头叫到房中,询问他们对此事的看法。
一群孩子原本笃定斯凯拉只是身体不好,得知国王的申斥后却有些犹疑,有几个孩子说只是因为幸运,更多孩子已经开始怀疑。
他们唯一没有怀疑的只有斯凯拉是否真正生病,因为就算并不是所有孩子都看到了倒在大厅里的斯凯拉,被扶回来的斯凯拉他们却看得真真切切。
斯凯拉噗嗤一笑:“你们错了,我一开始就有准备,只是没想到病得太过厉害。”他招手让孩子们坐到床边,他苍白的皮肤因为房间里的壁炉泛着病态的潮红,格外好看。
他让孩子们凑近些来听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