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虞姣姣一拍桌子,而她身前的德妃还坚称她只不过是让一个欺主的奴才跪在雪地里,并不觉得她自己有什么错。
虞月禾慢悠悠叹一口气,只叹息那个可怜的宫女连耳朵都给冻掉了,雪地里跪了这么久,好端端的人都要把一双腿给跪废掉,人能不能熬过去都不知,可怜小小年纪比她还小一岁呢。
虞姣姣听着更是心头火起,也不再与德妃掰扯:“德妃薛氏,私罚宫人,残暴不仁,而无半分悔改之心。本宫受父皇所托,摄六宫事,今罚德妃与四公主、五公主禁足半年,期间一应炭盆、冰例,皆以减半,并罚没一年份例,容后再将此事交予父皇过目。将她给本宫押回去!”
昨日积威尚在,德妃虽对处罚有所怨言,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忿忿不平地被侍卫押回了她自己宫里。
虞姣姣派人将此事报与建安帝,又召来太医询问那个作诗的小宫女情况如何,及至屏退一干人等,才叹气道:“空有积威,而使后宫妃嫔不知仁义道德,此些蠢物,自觉高人一等而与黎庶相隔,养育子女却不怜惜年幼孩童,便如朽木不可雕也!”
虞月禾顺毛rua了好久,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未来女帝才勉强在嘴上饶过了犯下事情的德妃母女三人。
原来昨天姐妹俩不仅在那听雨阁里吃得舒心,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到了天擦黑才回,但是她们也没忘了之前妃嫔们离开后的小插曲,也没忘了叮嘱宫女去德妃那里看看。
建安帝的人手传消息时虞月禾都是装傻或退避的,这回也避开了当面禀报的情况,那边递了消息进去查看,再到那里头的人亲去查看,再传出消息来,来来回回便耗去了时间,又要合理化如何知晓,至少面上冠冕堂皇。
于是等到虞姣姣派的人去救下那个小宫女时,好端端的人已经是快冻僵在了雪地里,之后又忙乱着警告一番德妃说明日处置,又把小宫女挪出来救治,最后便是得知人两只耳朵都给硬生生冻掉了,身上也是给冻得厉害,十分危急,大雪地里冻上这许久,几乎要冻死了去。
偏偏德妃担惊受怕一整晚,第二天却拒不承认自己有错。
虞月禾哪怕说上再多那个小宫女的惨状,在德妃这种自幼养尊处优的高门贵女心里,也是算不了什么的。
[可惜这位穿越者记忆不全,不然恐怕就要按原剧情进行了。]虞月禾心想。
而她也只是在虞姣姣不悦的时候,小声告诉姐姐,之前她描述惨状时,特地说了那小宫女裹儿身上的特征,说到耳后一个烙痕时,德妃神色有异。
“薛氏这样自幼便不把下人当人命的人,怎么听了那个丁香烙痕,就露出来异色?这里头恐怕有点儿什么。只是那裹儿冻得实在厉害,暂时命保住了,这耳朵却给冻掉了,原本的耳朵也已经烂掉,几乎可以说是没什么证据了,她自己也是懵懵懂懂一个人,恐怕连德妃为何罚她跪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