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儿、馥儿明白,总管大人放心罢。”
叫馥儿的女孩头点得跟筛子似的,看得出来,她很怕荒婪。
荒婪没了下文,看了看我,就几步跨出了房门,往另一个方向消失不见。
馥儿目送走了荒婪,转头眼泪婆娑地看着我说:“公子如此怜爱小姐,小姐如何会将公子惹怒,甚至会对小姐下杀手?”
我松下一口气来却什么都不想说,不过是阐明的自己的身份而已,那个人也只是听不进实话而已。还好荒婪及时赶到,否则我相信自己真的会被他掐断喉咙,眼下,只剩下后怕了。
“你叫馥儿吗?”我都没太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也有些抑制不住地发抖。
看着这梨花带雨的姑娘,似乎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那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告诉我,这应该是靳若微曾经的丫鬟:“你看我是你家小姐吗?”
什么都不想说却又不得不说,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迎上馥儿泪汪汪的双眼。
馥儿擦了擦眼泪有些凄然地说:“馥儿知道,您不是我家小姐......馥儿伺候了小姐十年。”说完又掉泪了。
她是靳若微的贴身婢女,既是贴身的人,她必然能够识别真假小姐。
“姑娘同小姐的面容万分相似,可是小姐肤如凝脂,白玉无瑕,脚踝哪有什么胎记......。”
我倒也不是很惊讶,作为贴身丫鬟相信这点眼力劲还是应该有的,我诧异的不过是另一桩事:“你怎么会知道我脚踝上有胎记?”
“奴婢刚开始真的以为总管大人将小姐找到了,也未能静下心来思考,其实若能冷静下来就会想到小姐早已香消玉殒又怎会被寻到。但奴婢看到姑娘时也迟疑了,姑娘与小姐长得实在太像了,至于那胎记,只是馥儿在门外窥视之时无意中看见的。”馥儿说着也向我的脚踝看去。
死了?
我看着馥儿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却一无所获,那里只有浓浓的悲伤在环绕。看起来,也不像是在说谎,怎么会是这样?
“你家小姐已经死了?”
“嗯,已经大半个年头了。”说着差不多已经干了双眼的小白兔眼睛又要红了。
“你家小姐都没了,那他们还找什么?”
大半年,正好是蛇蝎美男开始找她的时间。他还找了这么久。天哪,人死了岂不是更可怕,以刚才那人偏激的性格,如果知道靳若微已经死了,会不会叫我这个高仿去给她陪葬?
“花清流他根本不相信,所以这大半年来一直派人寻着小姐,包括与小姐样貌相似的女子带回宫中玩乐,玩腻了就杀,杀完了便再寻。如此重复着。”馥儿这么说着眼中除了悲伤以外还添加着害怕和微小几乎不可见的鄙夷之色,我再一回神,那眼中又只剩下悲伤了。
鄙夷是应该的,花清流除了对靳若微的偏爱值得叫外人称赞外,旁的便再干不出什么好事了。
我想起来蛇蝎美男刚才说的那些话,不禁一阵阵心悸。真的是杀人不眨眼,公然草菅人命,法律到哪里去了:“他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么?”我转头看着床榻上刚才被他睡过的地方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