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既然馥儿都那么说,我也懒得追究了,我只是想多了解点靳若微的过去,免得以后出纰漏。
我以为我们会在交易中心停留,却并没有,荒婪脚下一刻不停地走街串巷,正当我怀疑他是想把我卖了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又在一个小巷口停了下来,小巷口停着一辆红顶小马车,那车上有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倌儿,穿着一身灰色长衫,看样子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见了我和荒婪,立刻跳下马车恭敬称道:“靳姑娘,总管大人。”
荒婪点头示意,小倌儿躬身一百度,横抬起一只手,笑着看着我:“靳姑娘,请。”
这动作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人形扶手,上哪儿去需要马车这么大动静?
我侧头低声问馥儿:“什么情况?”
馥儿也低声答:“不知道啊,不过荒婪大人总不会害您,您就听他的罢。”
笑话,他要是不会害我,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
馥儿是习惯性害怕婪音府的人,这我知道,所以各种劝我在这些个货面前服软。
我绕开小倌儿,手脚并用地自己爬上了马车下一秒把馥儿拉了上来,接着荒婪也一声不吭地跳了上来,坐进了车厢,马车骨碌碌地开始慢行起来。
我坐在最角落看了一眼坐的四平八稳的荒婪,质疑道:“去哪儿?”
他一板一眼地回答:“姑娘不方便太过抛头露面,属下自作主张带靳姑娘去寻记忆。”
“婪音府周遭还不够我去熟悉?”我连婪音府都还没整明白呢,就把我往外面带。
那人还是一板一眼的:“远远不够。”
我哦了一声,背靠在车厢角落不再说话,反正他也话少,大家一起装哑巴,只有馥儿一路上忍不住掀起车窗的帘子往外看去,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啧啧称奇,我探过头去瞟了一眼,马车正打闹市路过,这会儿天桥上有不少民间艺人在卖艺,内容嘛,和电视剧上看得差不多,我也没多大兴趣,又转回了脑袋。
我才刚重新坐正,马车不知道撵到了什么东西,猛地颠簸一下,把我和馥儿整个人都颠到腾空,馥儿的头撞到了马车顶部疼得“哎呀”叫唤,而我脚下一拧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完了完了,脸朝下,要毁容了啊!
在栽倒的一瞬间,我一个用力让身体变了个方向,往车厢左边的荒婪身上撞过去,让你丫垫背!
“小姐!小心!”
馥儿的话音未落,荒婪居然在电光火石之间迅速闪到了右侧,失去了肉垫,我已经脸朝下直挺挺地趴在了马车底面,砰的一声,我滴妈呀,感觉鼻子都摔断了。
外面的小倌儿大概是听到了大动静,长吁一声,让马车停了下来,传来询问的声音:“奴才不慎撵到了石块,可有颠着靳姑娘?”
馥儿想冲出去替我鸣不平,我拉住了她,她不知道的是我一点都不怪那赶车人,只怪刚才在刹那间闪开的那人。
我咬着后槽牙说了一句没事,马车继续前行起来。
撑着软台爬起来的时候,我的鼻子已经红了,手心也摩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衣服也脏了些,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
馥儿扶着我坐在了荒婪刚才坐的位置,心疼地看着我,帮我拍了衣服上的灰,又看看我的脸,仔细检查有没有摔坏哪里。我咬牙切齿地瞪着坐在对面的荒婪,鼻子一酸,居然有点委屈。这人太没风度了,我是弱势群体诶!
如果我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这趟回去婪音府必定要向花清流参他一本,可惜,我不是,说穿了荒婪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公事公办而已。
馥儿这才查看到我的手,立刻尖叫起来,那语气心疼得都要哭了:“小姐,您的手,一定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