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息如何?”
到底还是专程来关爱下属的,眼下荒婪的状况才最为要紧。
荒婪闭眼凝神聚力了些时间道:“好多了,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何必这么客气,荒婪替花清流出生入死,救他一命是理所当然的事,况且他还为我挡了一刀,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我也会花费大力气去救他的。
花清流收起瓷瓶缓声道:“若非你及时出手,若微早已命丧黄泉,于公于私,救你都是应该的,这几日好好休养,别的事,往后再说。”
荒婪沉沉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我发自内心地说道:“荒婪,昨夜的事,还要多谢你仗义出手,你这里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绝对没有二话。”
靳若微出门在外自然是没什么经济实力的,有事也只能傍一傍花清流大老板了。
荒婪依旧不吱声,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却开了口,只是声音似乎比刚才沙哑一些,中气十分不足:“靳姑娘言重,护姑娘周全是属下职责所在,不必客气。”
说话全程,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中不免如故的寒意,不知道微微垂下的眼睛究竟在看哪里,还真是没有礼貌。
呃,看来是热脸贴冷屁股上了…。
“你…”
我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花清流善意打断:“荒婪这处吃穿用度,绫罗绸缎,什么都不缺,若微若是非要问出个什么需要来,还真算是为难荒婪了。”
其实打走进这个院子我也看出来荒婪确实什么也不缺,但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扶着下巴,想了又想,又想到了出门前和馥儿八卦的内容,终于茅塞顿开:“我知道你缺什么了!你缺个女人!”
为什么花清流和馥儿的额角不约而同地微微抽搐?连荒婪虚弱的脸上也似乎出现了黑线。
花清流怕是真的没忍住,戳了戳我的脑袋:“你这稀奇古怪的想法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你们两个年纪差不多吧?缺女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让花清流给你包办个婚事,不比送什么身外之物强?。”
荒婪不受用地咳嗽起来,白着一张脸带着毫无血色地嘴唇虚弱地说:“多谢靳姑娘好意,属下并无娶亲的打算…靳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便吧…咳咳…。”
当着花清流的面给我下逐客令?荒婪我敬你是条汉子!
然而花清流好像也没觉得荒婪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他看我那眼神,好像憋着什么主意呢。
花清流都不帮我了,我还自作多情地杵这儿干嘛?
走出荒婪那处南苑,把我送回北苑房中,花清流就开始故作生气,我刻意回避过和他单独相处,但架不住他有意靠近。
馥儿去准备早饭了,花清流把我安顿到了床上,侧坐在床沿,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我说:“你不会真的要罚我吧?”
有了挡刀的“情意”,花清流对我只会更加深情疼惜,目前为止我是有这个自信的。
花清流轻叹一口气,食指在我鼻尖点了一下:“我怎么舍得,可倘若下一次还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为夫可真要罚你了。”
我知道,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