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服气了:“咱俩谁脸色更差啊,你当你身上那么厚的绷带是用来保暖的?”
我这是睡晚了起早了,气色不好,明明他才是病入膏肓的苍白。
他还搁这儿犟:“不过皮外伤罢了。”
“是,皮外伤还昏迷了好几个时辰,你真当自己是武二郎呢?”
荒婪放下烧火棍,有口无心地问了一句:“武二郎是何人?”
“一个打虎的英雄,虎就是你们说的大猫,武二郎喝了十八碗酒,还能徒手打死老虎,也没你伤的这么重,可勇猛了。”
“你很仰慕他?”这话他问得十分认真。
我更认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也是个普通人,也不是什么金刚之躯,受伤了不必逞强,我不是靳若薇,不会心疼你的。”
上次在婪音府被砍了那么重一刀,也是一句皮外伤,结果后来躺了好几天,靳若薇也不在,逞强给谁看呢?
荒婪的喉咙里挤出了一句干哑的话:“我知道。”
我不知道他说的知道是指什么。
这时,厨房门口,冬羽劈完了柴火,摸着自己的后背往里走,边走边说:“大小姐,柴房那位那姑娘盯得奴才后背发麻。”
我噗嗤一笑:“生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是我我也盯着你,也可能是看你长的眉清目秀,单纯地想多看几眼。”
小贞盛好了几碗粥,放进托盘里,也笑道:“冬羽张口闭口自称奴才,又总是称呼姑娘你为大小姐,奴家冒昧,姑娘贵姓,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
“大小姐是……。”
冬羽正准备自报家门,被我开口打断:“小贞姐,我姓沈,家里小门小户,不值一提,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
冬羽识趣地不再开口,另外一个知情人荒婪也没有对我的回答发出异议。
小贞的目光在我和荒婪中间游走,在蒸笼升起的水汽中,神色无比暧昧:“那沈姑娘和陆公子……。”
“我们什么也不是。”小贞的表情像极了我磕cp的样子,我“豁”地站起来,慌忙解释。
小贞却了然于胸地点点头:“我也是过来人,都明白的。”然后端着一托盘的粥往内堂方向去了。
她明白什么啊?
冬羽也点头:“嗯,大小姐,奴才也明白的。”说完也端着两盘面点,跑去了内堂。
你又明白什么啊?
我的目光追随着小贞和冬羽,可他们谁都没再回到厨房,这么一瞬,就只剩下我和荒婪两个人了。
荒婪的声音更虚弱了,他的双眼盯着火光,却是在对我说话:“这么急着,咳咳!和我划清界限吗?”
我急到跳脚:“不是,我们是朋友啊,可是他们什么意思你听不出来吗?他们那是看好朋友应该有的眼神?”
我猜他在咳嗽的时候扯动了伤口,因为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