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甩开他吗?
我甩,我甩,根本甩不开,他压根就没打算让我离开。我干脆又坐了下来,指尖叩着桌面,一副理所当然状。
“你也知道萍水相逢,问那么多干什么?搞不好你也有事瞒着我,成年人谁还没个秘密呢,就这样吧,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我说完这句话,黎浔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异样,却真的轻易认同了我的说法,沉默了一阵。
沉默得不正常。他还真有事瞒着我?
不过,我衡量了一下事情的轻重缓急,毕竟今天我也是为靳若棉而来,不是为了他。
我指着一桌子自杀神器:“这都是你的手笔吧,为了不娶靳若棉你也是煞费苦心,靳若棉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知书达理,精通四书五经,《女戒》,家境殷实,她对你一往情深,简直就是出门旅行、居家必备的好妻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偷感极重地一边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展开黎浔上吊用的那条白绫把其他自杀神器都包了起来,打个结背在肩上。
“这些东西我都没收了,你趁早放弃退婚的念头。我今天来也来了,你不能让我没法回去交代。”
这么一来发现靳若棉除了有个讨人厌的妈以外,还真是非常完美。
黎浔倒是耐心地听我絮絮叨叨地细数靳若棉的一切优点,即使看见我的小动作也不跟我抢这包自杀神器。
“我真是后悔上一秒没放你走人……。”
他的耐心用完后剩下的只有咬牙切齿的懊悔。
“后悔?晚了!现在我还不走了。”
自杀是一回事,退婚又是另一回事了,我完全可以确定黎浔根本不会自杀,但这件事的起因还是赐婚,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实在想不通靳若棉到底哪里不好,这样的姑娘放在现代那也是妥妥的女神,自从见了靳若棉我才知道小说里所写十四五岁就倾国倾城的大家闺秀到底不是骗人的。
黎浔头痛地揉着自己的额角,一声无力的叹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
“我们不属于这里,从偶然中来,也许未来在不确定的时间,会从偶然中离去,这里是最不该留下感情的地方,那都会成为你未来离开的阻碍。”
还以为他又要有什么孩子气的行为,没想到突然出口一段“哲学”。
他说的竟然有点道理……。
“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
我有点不敢相信,出发点没错,就是……过于理智了吧?
明明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却还是不放弃回去的希望,他不希望和这里的人产生感情,因为他太清楚感情的羁绊是难以割舍的。
他知道什么是该要的,什么是不该要的,以高冷的姿态对待靳若棉居然仅仅是因为害怕有朝一日有机会回去,会舍不得。
他的想法虽然没错,可是......我微微皱眉:“我不是来听你吟诗的,你的三观,真是......正得发邪。”
他和黎昱以及黎绛之间的亲情又算什么,如果一切的关怀都是逢场作戏的话,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