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容应着,把马车赶到太师府后门去了。
“前些天京都护城河发现三具尸体的事你知道吧?”
我们往太师府里面走着,快到西院门口时,我顺嘴提了一句。
“嗯,知道。”
“京都的府衙说这案子查不了,还说那三个人得罪了‘那位’,司空见惯的样子,我想知道‘那位’是哪一位,为什么天子脚下有命案都敢不查就结案,黎昱就放任官府这么糊弄百姓?”
靳若南说的意味深长的:“姐姐,你真不知道‘那位’是何人?”
他这表情,让我觉得我好像应该认识这个人似的。
“是谁啊,我认识?”
我在这儿可没认识几个人,难道是靳若薇的旧相识?
“千里之外婪音府那位,姐姐觉得自己认识与否?”
靳若南句句反问,说得我不由得心虚起来。
花清流的名字猛然从我脑子里蹦出来,冷不丁,自己吓自己一跳。
可是,这不对吧?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花清流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干嘛?他疯了吗?”
靳若南的重点却没有放在“为什么杀百姓”上面。
“是他也不是他,杀几个人也用不着清流公子亲自动手,他手下之人自会代劳。”
他手下之人,荒婪?
靳若南的话说完后,明月和朱末就迎了出来,我就不得不把注意力往朱末身上放,差点忘了,还有个朱末。此时朱末也灵敏地感受到了我的目光。
上午发现的尸体,朱末也是上午出现在京都“卖身葬父”的,是有点凑巧。
靳若南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看了我一眼,直接转移了话题,对两个丫头吩咐道:“今日马车颠簸,大小姐伤了身,你们且为姐姐备些酸梅汤缓缓,好生照顾。”
“奴婢遵命。”两个丫头异口同声。
“姐姐,去休息吧,弟弟告辞了。”话毕,潇洒地背手离去。
明月在这儿,我也不方便直接开口问朱末有没有杀人,干脆回房以后就把明月支开了。
“护城河冲进京都三个人……。”
我这边话都没说完呢,朱末竟然丝毫不掩饰:“奴婢杀的。”
我兀地站起来,不敢相信:“为什么要杀人?”
她不卑不亢:“因为他们冒犯小姐。”
冒犯?
是,在茶棚,那几句骚话和几欲触碰我的手的确算冒犯。
“但他们也罪不至死啊!”
“他们不仅冒犯小姐,还在半月前伤了东城私塾先生,一年前拐卖郭家女,白家子,更早甚至杀烧抢掠无恶不作,只因西国皇帝昏庸,叫此三人一次又一次钻了律法的空子,逃脱罪责,这样的人,小姐还认为罪不至死吗?”
朱末细数三人一条条罪名,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字字掷地有声,最后一问让我无法反驳。
拐卖妇女儿童,真是死千万次都不足以平民愤。
朱末看着我的眼睛,语速放缓,眼底狠戾:“若是公子出手,他们只会死的更惨。”
我惊讶地发现,如果朱末所言属实,着婪音府干的好像也不全然是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