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若棉却迟迟没有动作,美目怔怔地盯着无意中抖落展开的纸张,似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我凑上前去看了看,自己也愣住了,这红纸上竟赫然写着三个熟悉的字眼:沈还寒!
靳若南的视觉水平线高,当然也被他看了去,我迎着他质疑的目光似干笑着。
“哈,竟然有人暗恋我,我都不知道,你说气人不气人。”
真是气死人了。
靳若南这什么眼神,浓浓的怀疑之色,他该不会以为这字是花清流写的吧,花清流又不是傻子,跑到西国来凑这种低级热闹。
靳若南的薄唇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靳若棉的肩膀却从后面被人轻轻拍了拍:“姑娘对不住,这琉璃挂是我家公子不慎掉落的,还请姑娘归还。”
我们不约而同转身回去,见到一个青衣小哥站在跟前,见了我们几人一脸惊讶,立即躬身道:“原来是靳少爷和二位小姐,小的眼拙没能认出,还望少爷小姐莫要见怪。”
“你怎么在这儿?”
我们三人见着这人更加惊讶,这不是淮贤王府上的下人云竹吗,他怎么在这儿?
靳若棉好像半分都没听进云竹的请罪的话,盈盈双眼视线直接透过了云竹,看向他的身后不远处的方向,脸色突地就变了,就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竟从靳若南口中听到两个不该听到的字:“淮贤王。”
我早该想到既然云竹在这儿,那他口中的公子还能是谁?
靳若棉的目光所及之处不是淮贤王又是谁?可是为什么黎浔看到我们三个以后故作惊讶的样子那么明显,深不可测的微笑浮现在清秀的脸上,随着脚步渐渐的接近,那笑意更浓。
近了,近了,更近了,不消片刻,黎浔已经与我们面对面不足五步,靳若南正欲拱手,黎浔却抬手制止,说道:“市井之中不必多礼。”
我觉得很奇怪啊,这么巧吗,西朝都城的面积堪比一个直辖市,这样都能遇上?我疑惑地左右打量黎浔和云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直接问他:“你又怎么在这儿?”
黎浔眉毛不经意一挑:“听闻民间走灯节热闹非凡,怎么我不能来吗?”
我忙摆摆手否认:“我可没这意思,我们还有别的活动,就不打扰王爷雅兴了,再见。”反手拉着靳若棉就想走。
黎浔固执得想要和靳若棉取消婚约,这会儿保不齐会说煞风景的话,靳若棉刚才还高兴得很,别让不相干的人扰了兴致。
走啊,这靳若棉怎么像颗钉子似的扎在地上,一寸都挪不动,我回头叫靳若棉:“若棉妹妹,快走啊!”
而靳若棉,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通红,蓄满了泪水,虽然努力地不让自己眨眼,可眼泪还是滴滴滑落,沉沉地砸到地上,置着琉璃挂的右手伸向黎浔,朱唇轻启,声音微微颤抖:“你的心上之人是姐姐?”
我心下一惊,差点忘了云竹刚才说的话,他说这琉璃挂是他家公子不慎遗失的,可这遗失的琉璃挂上写的居然会是我的名字,荒天下之大谬啊。
想要抢下琉璃挂,却被靳若棉巧妙一躲,扑了个空,摔进了靳若南的怀里,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靳若棉,她不止是伤心,她还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