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冷昭刺杀我段冷玉绝对脱不了干系!与其说我害死了段冷昭,倒不如说是段冷玉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哥哥。
好嘛,就算现在烟娘再指控我,说我害死了段冷昭我绝不吭吭一声,害人终害己。
这就算捋清楚了吗?
我甩了甩发昏的头脑,说不上来到底是因为缺氧还是气的。
“荒婪一开始就知道杀我的人是段冷昭了,却瞒着我。”
难怪段冷玉奔丧回来看我的眼神那么恶毒,恨不得当场捏死我。
朱末认真地说:“他希望你不要有其他心理负担,在太师府尽可能生活得潇洒一些,至少比在清流公子身边惬意。”
这能比吗,一个明枪一个暗箭,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把我送到仇人眼皮子底下,再说希望我活的潇洒肆意就有点不合适了吧。”
现在想来,我在太师府偶尔享受惬意的同时,段冷玉一定在暗处咬牙切齿地盘算着怎么把我卖了,那副慈母的形象让我误以为她真的改过自新了。
“那些日子他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护着你,只是你看不见。”
朱末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差点都听不到了。
“我猜到了,后来花清流出关,他分身乏术,所以派了你来太师府。”
朱末不说我也猜到荒婪应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关注着初入太师府的我,不然我也不能在离婪音府千里外的青天白月楼“偶遇”他,他也不能第一时间赔了段冷玉一筐玉镯,更不能第一时间知道我被烫伤而来给我送药。
朱末满含歉意和后悔:“小姐说的没错,只是这一次,是奴婢疏忽大意,叫段冷玉钻了空子。”
“这不是你的错,不管是你还是荒婪,本来就没有责任这么费心保护我,而且今天,你们也救了我,扯平了。”
“小姐……。”
朱末动了动嘴,刚想开口,到底也是什么都没说。
我站在这偌大的灵堂出入口,越发地觉得阴森可怖,不想久留。这个场景对当年连英叔的僵尸片都没有完整看完的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我和朱末又在灵堂里面埋头苦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机密,果然在祭桌下面发现了收藏着数百张卖身契的小箱子,写着我名字的就在最上面,出卖人一项大大方方地写着:庶母,段冷玉。纸上还有本地县衙的大印,更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盖的手印。
我果断把卖身契撕成了渣渣,转而对朱末说:“段冷昭的事就别告诉花清流了,等会儿上去,你想办法让烟娘永远闭嘴。”
朱末眼中有几分诧异:“为何,小姐是担心公子去寻段冷玉报仇吗?”
“不是,段冷玉死不死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否认道:“我是怕牵扯出荒婪从段冷昭手底下救了我却没把我带回婪音府的事。”
朱末眼里的诧异之色被肉眼可见的喜悦之色替代,我说了什么让她突然高兴了?
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够严谨,我干脆走到祭桌前去,拿下段冷昭的牌位又扯了一张白幡把牌位包裹住,然后用快燃尽的烛火点燃了成团的白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