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的话,这边里三层外三层的王公贵族,宫女太监都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大逆不道了?
黎昱的目光闪了闪,但表情没什么变化,没有暴怒,没有眼里藏刀,就那样看了我五秒。眼角余光瞟到靳惜绪和靳若南脸色大变都准备提衣摆跪下了。
黎昱突然说话了:“便依你所言,饶他一条性命罢,但冲撞公主和贵臣之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五十便赶出宫去。”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人群大有想交头接耳的趋势,但皇帝在场,谁也不敢多蛐蛐一句。
看过宫廷剧也大概知道这杖责五十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估计不死也半残。但看这情况,应该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我也不敢再得寸进尺。黎浔放在我肩上的手都又硬了。
我的妈,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吗?也太好用了吧。
论功行赏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几乎所有人又开始关注黎绛的情况,没一会儿,安神汤也端过来,我也有,但我不想喝。
我压下黎浔没能捂住我嘴的那只手问他:“你觉得帝王专权对吗?”
鞭伤肯定又渗血了,这死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
我们的话太隐私了,黎浔干脆蹲下来和我目光保持一条线,声音压得更低了:“你我觉得不对,又有什么办法?”
幸好大家都去关注黎绛了,没什么人注意我这边。
“没办法?没办法你还抗旨想不娶靳若棉?”
我可真是个大聪明,就这样把话题绕到了我想要的事情上来。
听到不想听的事了,黎浔脸色一垮,就想起身走人,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又被我扯住了,刚才不让我走,现在他也别想走。
我尽量语气温和,不跳脚,小女子能屈能伸,尽管上次在走灯节我想当场活撕了他。
“我失踪的事,你有一半的责任,要不是你气走靳若棉,我也不可能落单被人抓走,你就当帮帮我,去和靳若棉把走灯节那天的事情解释清楚,我还不想成为你们play的一环。”
“你被人抓走?”黎浔抓重点的角度怎么和黎昱如出一辙呢:“谁抓的你,花清流?你方才和黎昱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花清流,这不是重点,你要知道这事你有责任就对了,我就当那是你的恶作剧,你去和靳若棉解释清楚,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的眼角已然浮上一层雾气,不是想卖惨,是因为伤口太痛了,根本控制不住。
黎浔很快就捕捉到了我眼睛里的泪花:“道德绑架就道德绑架,怎么自己倒先哭上了,你保护黎绛的时候,不是挺强悍的吗。”
“我也不想哭,你刚才捏到我的伤了……。”
我松开抓他的手,去压鞭伤,也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这样压住好像就不那么痛了:
黎浔的手立刻离开了我的肩膀:“你还有伤?”
“是啊,被抓第一天就挨了一鞭子,出于某些原因,一直没有上药没愈合,是不是觉得更对不起我了?”说到最后,又道德绑架了一波大的。
他又抓错侧重点了,抬头看了看黎绛身边眼神时不时往我这边飘的黎昱,问我:“你到底还瞒了他多少?”
“他就是客套一下,我没必要事无巨细都讲给他听吧,人家也不见得会关心呀,况且现在这个事情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和靳若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