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昱一屁股就坐到了床边,满眼都是关切:“终于醒了。”
我艰难地张嘴,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话,黎昱完全没听清,有些疑惑。
我的眼神飘向他后面的黎浔,黎昱大概明白了什么,给黎浔让开了位置。
黎浔弯下身子把耳朵凑近我,听完我的话以后,无语得想当场给我一个大比兜,但还是礼貌地退离了床边,胡诌了一句:“皇兄,她说她好多了。”
实际上我说的是:“这么多人,超适合给我的某夕夕大转盘扫一扫助力提现。”
当然黎昱对于黎浔的话很受用,又重新坐了回来,关切和心疼一起浮上双眼:“伤口还疼吗?要不要喝水,饿不饿,朕命人做了些补品,要用一些吗,嗯,还是先喝药比较好。”
我转了两下脖子,随便他说什么,我都只摇头,饿肯定是饿的,伤口剧痛,为了喝水吃东西扯动伤口更不划算,还能忍一忍。
黎绛可能也嫌黎昱啰嗦,探着头请示:“皇兄,不如让齐太医先给沈还寒诊治诊治?”
经黎绛提醒,黎昱这才意识到重点所在,连忙退到了床尾,给齐太医让出了位置。
齐太医给我把过脉后,起身回禀黎昱:“回皇上,沈姑娘已无生命危险,按照药方,按时内服外敷,仔细调养即可。姑娘肩上的鞭伤曾被反复撕裂,亦是重创,可用此方共同调养。”
这老家伙,好好的提什么鞭伤啊。
“嗯,去备药罢。”
齐太医拘了一礼,就和黎昱身边的小太监一块儿出去了。
我一猜就知道黎昱要问我鞭伤的事了,嘿,猜对了,他果然眉头一颦,紧盯着我的肩膀:“这鞭伤……。”
一说起鞭伤,肉眼可见靳家人都提着一口气在喉咙,这鞭伤的信息量可太大了,能把段家人和婪音府一块儿拉出来溜溜。
段家人我不在乎,花清流我也不在乎,但不能不在乎荒婪和朱末。
我还是摇头吧,能回避一会儿是一会儿。
靳家人又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不是不信我啊。
现在只要黎浔装哑巴不多问就行,不过看他现在懊悔的样子,应该暂时不会胡说八道什么了。
黎昱替我把脸颊上一缕碎发绕到耳后,温声道:“你不想说,朕就先不问了,好好休息,先不急着回太师府,就在围场养伤,你这伤需暂且避免舟车劳顿。”
其实我很想知道是谁伤了我,是不是段冷玉哪个亲戚又杀到围场来了,但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没那个精力去追究这些。
黎昱又关心了我几句,后来外面有大理寺卿求见,和黎昱耳语几句,俩人就一同往外走。
黎昱临出门前格外狠戾地说:“你遇刺之事,朕定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给太师府一个交代,竟敢在淮贤王眼皮子底下行刺,活腻了。”
可能黎昱气场太强,靳若棉被吓得轻颤了一下,后来,低气压的主角终于走了,营帐里的人气都喘匀了。
靳惜绪的其他同事分别对我表示了慰问和关心,也跟着天子的脚步陆续离开了。营帐里还有靳家人,黎绛,黎浔以及躺尸的我。
黎绛坐到床边来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都说了让你待在皇兄能看到的地方,你为何会与五皇兄去钻小树林,被刺客钻空子吧。”
钻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