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说感情多深,至少也没差到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怎么可能向我下杀手?
我才刚让黎浔和她解释清楚啊!
“沈姑娘,我猜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明川丝毫不退让,语言上对我步步紧逼。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我僵硬地转动身子想重新面对营帐内壁,回避明川,好像看不到明川就能暂时回避这件事。
“沈姑娘,有些事情,不是捂住耳朵就听不到,捂住眼睛就看不到,我想那位之所以有如此举动,应该是为了一个‘情’字吧。”
明川一秒变哲学家。
“朝堂上下都知淮贤王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抗旨拒婚,春狩第一日,又见沈姑娘被冲撞后,淮贤王过分关心,同时与沈姑娘举止亲密,追逐打闹,想是一时糊涂,起了杀心。”
我忍不住又转了回去:“淮贤王什么时候过分关心了?我又什么时候和淮贤王举止亲密……等等,我想知道,淮贤王关心我和追杀我的场面在你看来是什么样子的……?”
“在外人看来,便是你们二人目光交缠,你看他的眼睛里盈盈带泪,楚楚可怜。”
坏了!我成死绿茶了!
我带泪是因为黎浔捏到了我的伤口啊!
什么要命的目光交缠,那明明是我们两个社会主义青年人在抨击封建主义帝王专权啊!
可……如果,外人眼中都是这样一幅画面,那看进靳若棉眼中呢?又或是……看到黎昱眼中呢?
难怪就算黎浔和她解释了我是烟雾弹的事,她也不开心。
是我的错,冲撞之后我就应该使出洪荒之力从他手底下直接游走,哪怕他把我的伤口捏到血崩!他和靳若棉解开误会后,我就不该只躲在黎昱背后,让黎浔有机会追问我,甚至追逐我!
“这些我都可以解释的,我明明是被动的那一个,可是,为什么问都不问我,就直接放箭?”
我的情绪已经有些激动,说话声音大点扯痛了身上的两道伤口。
明川徐徐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在裂缝处生根发芽,至此以后,每一瞬间的迟疑都会成为那裂缝处的养料,丰盈着那片沃土,信任一旦崩塌,无论怎么修复都有芥蒂。”
明川武将变文人?这话太有哲学那味儿了。
所以现在怎么办?
我冷静,我再冷静,她杀我的事先放在一边,现在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我深呼吸三次,嗓子好像更干哑了:“你说的这些,皇上知道多少?”
“陌花海棠脂是皇上亲自请和令公主辨认的,你觉得皇上知道多少?”
难怪昨天黎昱走后没多久就把黎绛叫走了,原来是去闻胭脂去了。
这东西指向性太明显,什么女人射箭,什么铜箭铁箭,都没有这个胭脂来的关键。
“那是……皇上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
明川摇摇头:“是我自己过来的,这毕竟是你的家事。”
这个人间“油”物,不油的时候,还有两把刷子,有点人格魅力在身上,知道把这事先知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