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现实宛如一把冰冷且无情的利剑,狠狠地刺进了钱秋兰的心房,仿佛要将其撕裂开来一般。
这致命一击在她的心间捅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窟窿,深不见底。
当她每一次回想起自己的儿子时,无尽的痛苦便从窟窿里喷发出来将她整个人瞬间淹没。
缓缓地将那块珍贵的通信灵玉放回兜里,钱秋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激荡不已的情绪。
她眼眸低垂,从嘴角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两位小兄弟,你们的申请我都已经发送出去了。明天的申时二刻(15:30 ),你们直接到来仪客栈去找毛掌柜参加考核就行了。”
声音十分和声细语,内里却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多谢婶子!真是太感谢您了!”
钱三和吴贵赶忙站起身来,对着钱秋兰恭恭敬敬地作揖道谢。
“哎呀,别这么客气,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们快坐下来好好吃面吧,我得先去忙活别的事情了。”
钱秋兰一边摆了摆手,一边强装镇定地说着。
说完这番话后,她便转过身去,带着略微有些沉重的步伐朝着那口正在咕嘟咕嘟冒着滚滚热气的铁锅走去,还有许多客人在等着她煮面呢。
“辛苦婶子啦!等我们吃完面就过来帮您一起收拾!”
望着钱秋兰离去的背影,钱三和吴贵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次并没有得到钱秋兰任何形式的回复,甚至就连一个简单的手势回应都没有。
她就那样默默地走着,身影显得孤独而又凄凉。
也许是因为她心中怀揣着太多的心事,所以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
亦或是此时此刻,她的心神已经飘荡到了那遥远而未知的地方。
面摊的生意异常火爆,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吸引着过往的行人。
不一会儿功夫,周围就聚拢来了一大群焦急等待的食客们。
大家非常自觉且有序地沿着街道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
目睹此景,正在吃面的钱三和吴贵两人,吃面的动作瞬间变得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一般迅猛无比。
他们之所以如此匆忙,一方面是出于礼貌和善良,希望能尽早将座位空出来,让其他等候已久的客人得以入座享用美食;另一方面,则是想要尽快前去协助钱秋兰,帮她分担一部分繁重的工作任务。
尽管这个地盘不大的面摊生意兴隆,顾客络绎不绝,但自始至终却只有钱秋兰一个人在那里忙碌不停。
从煮面、捞面到端盘子、收拾碗筷等一系列繁琐的工序,全部都由她独自承担。
然而,岁月不饶人啊!
以钱秋兰如今56岁的年龄,如果长期这般高强度地劳作下去,她的身体恐怕迟早会承受不住这份压力。
曾经有好心人善意地劝告过钱秋兰,不妨招聘一两个手脚麻利的伙计来帮忙跑跑腿,花费不了多少灵石,而且自己也能轻松不少。
只可惜,面对她人的好心相劝,钱秋兰总是用那句“我现在还能干得动,等到以后真的不行了再说吧”来敷衍了事,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在旁人眼中,面摊的生意不错,钱婶也算小有积蓄,应当足够生活上的开销。
可在她的身上经常只有洗到发白的麻布衣裤,头顶也只有包头的布帕和一支兰花银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