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这么多其中利害的关系,那你为什么还要冒风险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是一时豪爽了,却让朕给你善后,你存的什么心呐?非要把这个祸水给带回来,你可别告诉朕你是迷上她了?”
宇文斯贤也急了,“父皇,你不能这么说公主,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也是个可怜人,是牺牲品。之前让她去和亲,是大晋和北梁的牺牲品;现在被儿臣半路劫走,是我们南周的牺牲品。她已经够苦了,父皇你又何必去捅人家的心窝子呢?”
宇文仁不怒反笑,“好你个逆子,竟也学会为了女人顶撞你老子了,你可真是长进啊!这一年以来,你不在军中效力,也不在朝堂之上为国事分忧,就一直在大晋游山玩水,沉醉于温柔乡之中,你还真是大有出息呐!”
“父皇明鉴,儿臣没有,儿臣真的只是为国家谋事而已。”
宇文仁真的怒了,一本折子摔到宇文斯贤面前,“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瞒得了朕吗?实话告诉你吧,你的随从里就有朕派过去的人,你在大晋干的那些事朕都一清二楚,你为了这个公主做的那些事情,要不要朕一一说来呀,正好也让人家公主听一听。”
“父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说了,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给公主找一个安身之处,也尽量别让北梁和大晋知道是我们劫走了公主。”
“你说得容易,安身之处,总不能让她进朕的后宫吧,朕可看不上她。而你的两位皇兄都已经娶了妻室,也不能让她去当侧妃吧,更何况她是大晋的公主,又不是我们南周的公主,难不成还让朕也去给她建一座公主府不成?”
“儿臣有个建议,希望父皇能将她赐予儿臣为正妃,再给她改个名字,这样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也不会有让大晋和北梁发现的风险。”
宇文仁被气笑了,“你看,你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刚才还说她不是红颜祸水呢,现在就说要请朕将她赐给你为皇子妃,将你这样一个向来理智清醒的皇子迷成这个模样,她不是祸水是什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朕不会如你意的,最好将她送还回去,朕现在不想和大晋北梁为此翻脸,朕的军队还没休整好呢。”
“既然父皇不愿意,那儿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是若要儿臣送还公主也不可能,儿臣既然已经把公主带回来了,就不会委屈她,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现在晚宴既已开始,我也不想和父皇再争论无谓之事了,我们先去甘露殿赴宴吧。”
宇文仁其实也不想和他再争论下去了,正好宇文斯贤他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就顺坡下驴,“很好,朕也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了,这公主的事以后看情况再说,就先去赴宴好了,你们先行一步,朕待会儿再来。”
“儿臣与公主告退。”
说完,他就拉着谢妡竹走了,谢妡竹还差点一个趔趄站不稳。
这个南周皇帝也太心狠了吧,竟然想要她死,就这么恨她的么?
看来这可真是个虎狼之地啊,以后若有机会,她还是要找机会逃走的啊。
宇文斯贤拉着谢妡竹出了殿外,一路往甘露殿的方向走去。
谢妡竹急忙挣脱了他,“三皇子请自重,这宫里宫人来来往往的,莫要被人误会了才好。”
宇文斯贤急忙放手,“竹儿,你说的是,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跟紧我,别迷路了。”
“三皇子放心,我自会跟着的,难道你还怕我跑出皇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