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听着,就知道这准是和大晋公主有关的事情,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因此管霓告退后,贵妃一边给陛下揉着太阳穴,一边用那掺杂了几丝白发的发缕拂过他的额头,“陛下,什么使臣呀?臣妾怎么没听说过有人来出使?”
宇文仁被她的发缕拂得心痒难耐,他一把抓住贵妃的手,懒洋洋的说道:“你当然不知了,就连朕,也是今日下午才知道的。他们这次来的隐蔽,不想大张旗鼓的被人知晓,所以直接来见朕了。”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哪有这样做事的?是哪国使臣如此不知礼数?”
贵妃惊讶道。
“还能有哪国,当然是一向和我们不对付的北梁。这次是为了来找回大晋公主的,好说歹说的威胁了朕好一番,说是若不交出公主,就要兵戎相见。朕实在受不了他们这种狂妄自大的态度,就半途扔下那使臣,干脆到你这里来了。”
贵妃听了,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既然北梁要求交出那大晋公主,甚至不惜以战争相威胁,依照陛下的脾性,他肯定不会轻易让南周再次陷入战争泥沼的,也就是说,无论宇文斯贤是否愿意,他这次都必须交出大晋公主了。只要他和大晋公主再无可能,那他的婚事还不是由不得他自己。
她不禁又想起儿子宇文斯良拜托她的事情来,若宇文斯贤婚事有变,她趁早给他说和一门亲事,说不定贤妃还会感激她的,陛下也会更加赞赏她。而在其他人看来,她这个贵妃,真的也有母仪天下的气度,不仅仅只对自己的孩儿操心,就连其它的皇子,也是视若己出。这对她日后筹谋登上后位,有很大的利好之处啊。
贵妃越想越觉得未来美好可期,这真的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决定现在就探一下陛下的口风,若是得到了陛下同意,那她三日后的生辰宴上,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宇文斯贤指婚了。
“陛下,国家大事,臣妾一介妇人并不懂。只是我担心贤儿这孩子的婚事,他也老大不小了,却还没娶亲。良儿和德儿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妻妾双全了。这孩子,上次在宫宴上的时候,他就当众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只是那公主身份实在特殊,陛下您不得不慎重考虑他们的婚事。可是现在看来,北梁使臣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贤儿再心仪那位公主,他们的婚事也是不大可能的了。因此臣妾认为,若想平息此事,咱们就得抢先一步啦。”
“爱妃的意思是?”
“回陛下,臣妾的意思就是,我们得先为贤儿在南周国内定下一门亲事了,而且要越快越好。只要贤儿的婚事一定,那大晋公主也就会歇了她的心思。只要她愿意站出来,主动和北梁使臣离开。这件事情,就会以最体面的方式结束。不管当初贤儿为什么要劫走公主,只要最后结果是三方都满意的,这不就行了。而且这样做的好处,是既成全了我们南周的安危,也保全了贤儿和公主的清白名声。这样,就没有人能在背后继续嚼舌根子,谣传说贤儿和公主有苟且之情。陛下,您细想想?”
宇文仁越听脸色越凝重,贵妃说的,倒是为他打开了一个新思路。
“不错,爱妃说的有理。可是这着急忙慌的,上哪给贤儿定亲呀?选哪家的小姐也是一个难题。”
“嗐,这有何难的。臣妾和这么多的贵妇夫人们交好,这件事就交给臣妾来办吧。上次宫里给老蓉太妃过七十大寿的时候,臣妾记得工部侍郎的夫人提过一嘴儿,说她嫡出的次女已经到了年纪,却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她和夫君急得不行呢,还请臣妾做主,要是哪家的贵公子也正要婚配,就请臣妾做一次月老,帮忙牵个线。臣妾之前一直都没放在心上,也没想过帮他家小姐和皇子们定亲,毕竟门第悬殊着实有些大了。但这次主要是给贤儿救急,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这些了。一听北梁使臣过来的消息,臣妾这才想起这事来。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的,我们良儿的二皇子妃娘家官位也不大,但良儿就不看重这些世俗的眼光,照样迎娶了婉丽,这么多年在坊间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