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皇城以后,杨轩才策马走到他身边,两人并骑。
“三殿下,今日属下收到了我们在北梁的探子头儿杜思南传过来的消息。说是公主现在的确就在萧成勋手上,还住在端昭王府里呢。最紧要的是,端昭王竟然带她去了山野间泡温泉,杜思南觉得有些过分了,这才紧急传递消息回来。”
宇文斯贤拉扯马缰的手不由得一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消息是今日一早收到的,北梁到南周最快也需要两天的路程,推算一下,这就是两天之前的事情吧。”
“竹儿她,她不是病得连床都下不了的吗?萧成勋怎么带她去的?”
“这属下也不知,具体的情况只有杜思南他们才知道,他信里并没说这些,但是他却提到了一句话,说是公主得身子看起来虽然瘦弱单薄,但是行步走路并无大恙。”
宇文斯贤面色一白,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但是只是一瞬间而已,他立刻又否定掉了。
不,不可能的,竹儿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她当时的情况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就连南周的医士们,不管是御医,还是民间大夫,他们诊断的结论都是她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竹儿当时的身子状况也的确是下不了地的,每天都只能卧床休养啊。
可是,纵然心中这样说服自己,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很多地方都不对劲儿。
那天晚上竹儿的失踪,到底是被人所迫,还是自愿的?
若是自愿,那为何在海棠居的所有卧房之内都发现了那种牛闻了都醒不过来的迷香?但若是被迫,为何这才没过多久,她的身子就恢复到了如此地步,竟然都能够下床走路了,还可以去山野间泡温泉?要知道,当时她在三皇子府内的时候,是连一点点水都沾不得的啊。
这事太奇怪了,如果他都算错,她被萧成勋带去泡温泉的时候,应该也才是到北梁的第三天吧,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就意味着她才到北梁两天身子就已经痊愈了。到底是北梁藏有什么能治愈一切怪病的宝药,还是这从头到尾就是萧成勋设下的诡计?
若是诡计,那竹儿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他搭上线的?竹儿自从到了南周以后,每天都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就是他不在的时候,她也是待在他的府里。还有齐勉看着她的,齐勉一向忠心耿耿,根本不可能帮着外人隐瞒他。
宇文斯贤突然头痛欲裂,他从来都没有如此烦恼过,“看来,本皇子是不得不尽快去一趟北梁了。很多事情,只靠他们中间传递消息是说不清楚的,只有见了当事人才能明白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杨轩有些迟疑,“话是这么说,可是三殿下,以眼下咱们的处境,要想说服陛下顺利出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属下就怕您因为这件事情触怒龙颜,失了圣心呐。”
“谁说本皇子要明着告诉父皇了,你想想上次我们是怎么到的大晋,这次再来一次依葫芦画瓢不就得了?我在大晋待了整整一年才回来,还把人家公主也给劫掠了,父皇不也没怎么处罚我嘛,甚至还比以前更加重用我了,你们放心好啦。这次也不会有事的,我找到公主以后就回南周了,不会耽误太久的。”
杨轩还是有些心不安,眼皮一跳一跳的。
“回三殿下,属下还是觉得有些不妥。陛下重用您是因为大皇子自己不争气,让陛下寒心了。若是您在这个节骨眼上抛弃了陛下,难保大殿下不会趁机跳出来挑拨离间,再次兴风作浪。以陛下对他的偏爱之意,难保不会让大殿下的势力卷土重来。再者,这次您去北梁抢走公主,实在是不占理呀,人家公主本来就是过了明路的端昭王妃,您从端昭王手上第二次抢走她,恐有夺人妻子的嫌疑,轻者惹来天下人非议,重则会引发战争的。您为了她陷自己于不忠不义的境地,实在是得不偿失呀,还请殿下三思。”
宇文斯贤却是心中坚定,“竹儿于我,很是重要。为了她,我是非去不可了。至于国内的一切诸事,本皇子心中都有数的,你们不必为我担心。”